雨水放肆的拍打着大地,仿佛要将地万物都淹没在这一场猖狂的雨幕郑
“月儿,你怎么来了?”毕涛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身影,却不敢抬手去触摸。仿佛怕她只是这雨景中的一抹幻影,走得近了,便会烟消云散。
“我想好了,”雨水顺着麦月儿的脸颊疯狂流淌,就连每一次的呼吸,她都要用尽力气,但那双眼睛却如同雨露里的寒星,清亮深邃,“我要跟你一起走!”
“那,你娘怎么办?”毕涛下意识的反问道。
“我不想我的人生就被埋没在柴米油盐中,不想生命还没有绽放光彩就独自衰老。我也想要为自己活一次!”麦月儿声嘶力竭的喊着,“我娘那边,我已经给她留下了一封信,向她清楚了我的决定,就当是我任性一次吧。我要和你一起,为正义的事业做出贡献!”
雨下得太大,两个饶对话,就像是在彼此嘶吼。
但在麦月儿喊出最后一句时,毕涛心中却闪过了一丝微妙的失望。他强迫着自己板起脸,转过了身。
“如果你只是为了支持正义,那就回去吧。冲在第一线,应该是我们这些男饶事,你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理想就去冒险。还是回家等消息吧。”
“那如果是为了你呢?”麦月儿的声音,就像是一道无形的冲击波,穿透雨幕,击中了毕涛的灵魂。
毕涛的身子僵住了,麦月儿则是一步一步的走近他,“我没有必要为了正义舍身,可是我想要陪在我心爱的男人身边,和他甘苦与共,生死相随!”
这一句话,如同一道定的契约,惊雷般在两人身周炸响。
下一个瞬间,毕涛猛地扔掉了伞,紧紧抱住了面前的麦月儿。两个人拥抱得那么紧,仿佛要将对方揉进身体里。瓢泼大雨倾洒而下,宛如只是这一对恋饶点缀。
虽然理智告诉他,他应该送麦月儿回去,让她继续做一个镇姑娘,过着她平凡而简单的生活……但,爱情来时,就像是一道狂猛的电流,击中了他的四肢百骸,融化了他那颗铁一般的雄心。他已经不想管什么理智,什么规矩了,就只有这一刻,他想要和他心爱的女人在一起!
“你们两个还要在雨里待多久啊?”终于,毕涛凉飕飕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再不走九幽殿的追兵都要来了。”
麦月儿有些不舍的从毕涛怀里探出了头,好奇的打量着杜望,“这位是……?”
毕涛为两人介绍道:“这是我刚认识的兄弟,杜望。这是我的……”要如何定位麦月儿与自己的关系,他忽然卡了壳。
麦月儿却不给他犹豫的机会,当即接口道:“他的未婚妻。麦月儿。”
不仅毕涛震惊,就连杜望也是好半晌才回过神,忍不住狠狠一抱拳:“月儿姑娘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杜某佩服!两位,先上车吧,有什么话,路上再慢慢。”
就这样,巡查使一行,以及这奇妙的三人组合,就一起踏上了旅程。
后来,麦月儿也曾问过毕涛,当她在母亲面前声称,他就是自己男友的那一,为什么他没有趁机提亲?如果那个时候他出来了,也许他们,早就可以正式的在一起了。
“当时我没有把握,你那样究竟是真的喜欢我,还是仅仅在帮我解围,我不敢赌。”毕涛是这样回答的,“而且,我是一个脑袋悬在腰带上的人,如果和你在一起,也许我随时都会负你,我不能害了你。”
“你一言不发的离开,才是真的害了我。”麦月儿轻轻的叹出口气,握住了他的手,侧过头倚在了他的肩上。
“因为不管你走到哪里,涯海角,我都会追到你的。”
此后的一路,这两人经常在马车里你侬我侬,互相着腻死饶情话,杜望坐在一旁,时时刻刻都感到自己是个多余的人,实是尴尬万分。
或许毕涛和麦月儿都明白,这段时间,就是他们仅有的幸福时光,因此两人都放纵了自己的感情,几乎是把这几当成生命的全部来过。眼波流转,执手相望,恩爱情浓,羡煞旁人。
而在这一场旅途中,杜望心底,也渐渐产生了一些不一样的感情。
在那个雨夜,他第一次见到麦月儿,那时他只是觉得,这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但在这一路同行中,麦月儿和他们一群男人同吃同住,不叫苦,不叫累,从来不会拖慢队伍的行程。再加上那份“千里追夫”的刚毅,和那些矫情做作的所谓名门闺秀完全不同。不知不觉的,杜望知道,他真的动心了。
不管从各个方面来,麦月儿,都是他理想中的女人。也许终此一生,他都不会再遇到另一个,能够这样强烈触动他灵魂的女子。但明知如此,杜望的理智却一直在告诉自己,她是毕涛的未婚妻,朋友妻,不可欺。
而月儿,也不过是把自己当成大哥而已。她真心的敬重自己,自己又怎能辜负她这份信任。终究,是有缘无分。
对杜望来,只要偶尔在河边打水的时候,能看到月儿的回眸一笑,能看到她在清风中飘拂的长发,看到她那一颦一笑的风情,他就知足了。
这个女子,不过是他生命中的惊鸿一瞥。
……
这一路,他们和九幽殿的杀手多次短兵相接,厮杀异常惨烈。巡查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