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破南从客栈出来,正好碰到从外面回的杨律。
杨律见到林破南走出来,满眼欢喜,他快步上前:“玉郎,你怎么来了?”
“我找三皇子有点事,你这一早从哪回?”林破南问道。
“难得出邺京公干,禹州我也没来过,这不正好看看禹州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嘛。”杨律笑着说。
林破南撇了撇嘴,一脸无语。
她道:“杨在谨,你现在好歹是公职人员,怎么还没个正形。”
我准备三日后回邺京。三皇子转道去西境,你们户部这几个送粮官什么时候启程回邺京。”
杨律闻言,一脸苦恼。
他说:“你别说这事,一说起我就烦闷的紧。三皇子要我们同去西境。”
“为何?”林破南讶异道。
西境那边也不缺粮草,户部的人跟过去做什么。
再说,户部送粮官把粮草送到瓮州后,也没有余粮啊。
他们光去个人有何用?
林破南百思不得其解。
林破南环视了一眼客栈门口的守卫,靠近杨律,低声问道:“你可知道内情?”
杨律见林破南一脸小心翼翼,明白其中用意。
他摇摇头,大声道:“我这七品小官哪配知道内情。”
说着,他贴近林破南的耳朵,声如蚊蝇道:“我听户部员外郎刘大人提过一嘴,好像是说西境近年来棉甲用度过多,顺道去看看。”
林破南眸光一沉。
西境地处西北,一到冬日就天寒地冻。
西戎是马背上的国家,依靠骑兵优势,每逢冬日就侵扰西北边境。
冬日作战,平西军棉甲用度多是正常的事,岂需要三皇子大费周章领户部的官员去查个究竟。
此事只怕没杨律说的那么简单。
林破南压下心中疑虑,眼眸往后方一瞥,余光正看到守卫在张耳倾听。
她立即反应过来,猛的推开杨律,一拳捶在杨律胸口上,气急败坏的大喊:“杨律,你这个色胚居然敢咬本将军的耳朵。”
杨律被林破南这一拳捶得一愣,他火气直冒的看着林破南,正欲大骂。
林破南突然向他使了个眼色,他随即明白过来,捂着胸口,一脸委屈道:“玉郎,我这不是太久没见你了嘛。”
林破南黑沉着脸,大袖一甩,一脸怒气的上了马车。
门口的守卫见状,惊得目瞪口呆,简直不忍直视。
“看什么看,小爷我与玉郎青梅竹马,这有什么稀奇的。”杨律狠狠了瞪了门口守卫一眼,径直走进客栈。
他边走,心里边骂骂咧咧:“林玉郎,你做戏归做戏,就不能下手轻点。”
李佑翎从二楼厢房下来,正好瞧见门口的一幕。
杨律上前跟李佑翎行了一礼,便回了自己客房。
李佑翎站在客栈门口,一脸深沉的看着远去的马车。
林破南从禹州回瓮州的路上,一直在想三皇子李佑翎去西境的目的。
林破南想起那时和萧令安来禹州拜见李佑翎时,李佑翎对萧令安的态度可不友好。
不管李佑翎去西境是什么目的,萧令安是西境的一方守将,又帮她甚多,她理应给萧令安提个醒。
回到将军府,林破南就将林风叫到书房。
“林扬他们到了西境没?”
“昨日刚收到林杨的飞鸽传书,他们和萧世子刚入西境,还在岐州,应还有两日就到沙州了。”
“那还算快。”林破南摸着下巴,思索片刻道:“传信给林扬,让他告诉萧世子,三皇子准备启程去西境,户部送粮官同行。”
林风不解,“将军这消息从何处得来?”
“杨律说的,他也要同行。”
“将军是想到了什么,所以要提醒萧世子。”
“也没有,”林破南沉思道:“就想到三皇子去西境定没好事。”
林风神色复杂的看了林破南一眼,没再继续问。
林破南沉默须臾,接着道:“杜如诚答应放南陵俘虏,明日你率军去接应下。还有——”
说着林破南顿了下,才道:“我求了齐延一件事,到时他若有需要,你可助他一臂之力。”
林风沉默,过了半晌才点头。
“崔鑫入主瓮州,他不是庸人。你们不要与他正面冲突,他的命令,你们照做便是。至于让他吃点亏,让他知道驻守南境不易,借别人的手便是。”林破南一一交待,“杜如诚可用,有事可寻求他的帮助。”
林风颔首,犹豫再三,满脸担忧的看着林破南,“可是将军,你回邺京,你的病只怕会遮掩不住。”
以前林破财每次回邺京待的时间都不长。而且每次发病,林风都在身边,邺京的林家人自然没发现端倪。
相比其他南衣骑,“那个她”唯一信任的就是林风,因为只有林风会无条件包容“她”,听令于“她”。
此次林破南回邺京,林风无法同行。
林风担心“那个她”出现时会胡来,而无人劝阻。
“没事。”林破南嘴角扯出一抹笑,宽慰道:“这三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说不定我这次回来是因为我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