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愣在原地,董事长伤害他们再多,也比不上贺心航推开她,他是不要她了吗?他让她准备,准备什么?
贺心航让她准备一下,实际上是让她走,看到安安没打算离开总裁办公室,便自己走了出去。他的离开,安安所有的防线都崩溃了。她说了什么,怎么会令他的反应这么大,董事长对他们伤害了这么多次,两人都一起携手共度,却在这件事上,两人有了分歧。而这个分歧一旦产生,便无法挽回。
安安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这一次,眼泪没有流,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眼泪。她心里问了好几个为什么,就是找不到答案。她很后悔,为什么要让他去自首,但是,如果不是这样,她就要和他分开,元启就要离开他们中的一个。更为严重的是,董事长会拿着这个一直要挟他们,夫妻俩这辈子怕是再难逃出他的掌控。权衡之下,让她如何选择?
贺心航离开的时候,安安没有追出去,这里是公司,他们一直在公司保持克制,已渐渐养成习惯,属于肌肉记忆的习惯。这个习惯,甚至令她连眼泪都没有流。
夜已渐深,公司仅剩总裁办公室一盏灯,连窗外其他写字楼的灯光也渐稀疏。她仍然呆坐在沙发上,没有人来问她,电话也没有响过。
他在哪里?在家吗?安安突然想起,她要回家,要找他。走到楼下,阿成没有等她,马路上车辆不多,她一个人走在马路上,九年前,她也是这样走在马路上。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叫到一辆出租车,赶回家中。元启和筱筱早已睡下,他也已睡下。
安安草草洗漱好,睡在他身边。贺心航背对着她,不发一言,看不出是否已睡着。她把手环在他的腰间,脸贴在他的后背。只短短一瞬间,他从床上坐起,她也赶紧坐起来,刚呼唤了一句“心航”,就看到他走出卧室。
安安赶紧追上去,两个孩子已睡着,她不敢发出太大动静,怕吵醒他们,只静静地跟着他。贺心航走进书房,立即关上门,她还没来得及进去。门外,她再次轻声呼唤“心航”,不知是不是当初装修房子时,隔音处理得太好,里面听不到一点动静。
不比之前在小窝,现在家里人多,安安不想制造太大动静,只好先回卧室。今天已经很累,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一直没有流出的泪水,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终于独自流出,浸湿了枕头。春天潮湿,她是不是忘了枕头湿了很难干。
天际吐白时,才沉沉睡去,不过短短两个多小时,又突然惊醒,这次醒来,已是完全清醒,一点睡意都没有了。她干脆起床洗漱,下楼早餐时,琴姨告诉她,贺心航已出门。她没说什么,开着那辆卡宴出门。
回到公司,她先去总裁办公室,小芹告诉她贺心航开会去了,她只好吩咐小芹,他回来通知她。直到午饭时分,小芹还没通知她,安安只好来到总裁办公室等他。
终于看到他回来,安安轻声呼唤“心航”,依然没有回应。贺心航面无表情地放下电脑和笔记本,拿起杯子喝水,像是完全没看到她。她走过来,想拉他的手,却被他甩开。她想再次尝试,他已转身离开办公室。
两天后,小芹发现了异常。安安来总裁办公室的次数较之前增多,每次她一来,贺心航不一会就独自离开。两人同时在办公室的时间越来越短,直到最后,安安一推门进去,贺心航就离开。小芹想问,她只看了安安一眼,接收到她想问的眼神,安安也摇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