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话题。”
他说:“不想牵手了?”
云月安偷偷看了一眼他的手,那模样想靠近又不敢有所动作,故而不吱声。
行吧行吧。
江若绥没有迫害精神病人的习惯,他怕再问下去会加重云月安的病情,选择打住。
反正现在大概知道两个人离婚的责任大半部分在云月安身上,江若绥的道德负担莫名减轻了些。
很好,起码证明自己之前不是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他心情有些好,也愿意纵着云月安,看着云月安那副不吱声的受气小媳妇样,半晌叹了一口气,伸出手:
“来吧。”
云月安怔了怔,随即登时直起身,欣喜若狂地握住了江若绥的手。
江若绥的手很大,温暖厚重,骨节分明,还带着笔茧。
相比起来,云月安的手就要小很多,江若绥深知能毫不费力地将其包在掌心里。
莫名的柔软,像是坚硬蚌壳里的肉,白嫩细腻。
江若绥忍不住怔了怔。
没有察觉到江若绥的失神,云月安握住江若绥的手不肯松开,还胆大包天地蹭进江若绥的怀里,将额头抵在江若绥的胸膛上。
江若绥本想推开他,但看着云月安头顶摔出的血印,半晌又软下心,没有动作。
云月安靠在江若绥怀里,小心翼翼地闻着江若绥身上的气息,像是认主的小狗:
“老公。”
他说:“你下次还会来吗?”
江若绥:“不一定。”
“噢.......”
云月安不安道:“那我要是......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想我了就打电话啊。”江若绥莫名其妙,心想两人虽然离婚了但是也不是连朋友也做不成。
“啊........”云月安问:“现在.......地府里也能接电话了吗?”
江若绥:“........”
他只觉好笑,便只敷衍道:“是是是,可以了。”
“哦,好!”
云月安竟然没有对江若绥的话产生丝毫的怀疑,往江若绥怀里拱了拱:“老公,你抱着我好吗?”
他说:“你不抱我,我睡不着。”
江若绥觉得他好缠人:“睡你的觉,别磨磨唧唧。”
云月安只好闭上眼。
江若绥死后,他只有服用过量安眠药才能睡着,如今窝在江若绥的怀里,竟没片刻就睡着了。
江若绥见他睡着,扶着他的肩膀,将他放下,替他盖好被子。
地上的画也被一张一张拾起来,叠好放在桌子上,江若绥打眼瞅过去,见那些画上的人全是一个模样。
有侧脸、正脸、还有背影,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以仰视的视角画的,所以显得那人的形象特别高大伟岸,再配上华丽繁复的笔触,几乎像是神人。
这些画像,又莫名让江若绥想到了当日在画展正中,那副名叫《国王》的画。
云月安好像特别偏爱这种仰视的视角?
江若绥不动声色地思索着,面上将东西整理好,便关上病房离开。
他本不想惊动旁人,却没想到,刚迈出病房,就与一个矮个子的男人撞了个正着。
江若绥身高腿长,有一米九一,他被撞了还没什么事,倒是那个矮个子男人,差点倒地不起。
江若绥见此,赶紧上前一步,伸手欲将矮个子男人扶起来:
“你没事吧?”
矮个子男人摔了个屁股墩,正龇牙咧嘴,但在听见江若绥说话的那一刻,整个人奇异地僵住,紧接着如同触电般,猛地抬起了眼。
在看到江若绥那张与两年前别无二致的脸时,简言倒吸一口凉气。
他都不敢起身,脚尖蹭着地面,蹬蹬噔往后撤了几步,与江若绥隔开一定的距离,才颤声问:
“你.......你是人是鬼?!”
江若绥一收脸上的笑容,整个人陷在阴影里,显出几分鬼气森森,让人莫名害怕:
“我是鬼。”
简言当即心态炸了。
他几乎是崩溃地站起身,连滚带爬,尖叫着就想离开,忽又听身后的江若绥道:
“是人是鬼你自己分不清吗?”
简言身姿僵硬,垂在身侧的小拇指发颤,几乎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会看见一张白骨森森的骷髅脸对着自己笑。
见状,江若绥只好迈着脚步,走到简言面前,用余光示意简言看自己的影子,轻描淡写道:
“青天白日哪有什么鬼。”
面前不是什么白骨骷髅,也不是什么离地几厘的鬼魂,而是一个会动会笑还有影子的活人。
简言定了定心神,但还是有些害怕。
他捂着胸膛,试图平复过快的心跳,两股战战,许久方才咽了咽口水,胆战心惊地试探道:
“江........江先生?”
最后两个字,都快被他说劈叉了,足见他此刻有多恐慌。
“你认识我?”江若绥看他:
“不好意思,我植物人状态昏迷了两年,醒来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植物人?”简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