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所有的人生,与生命里最珍贵的人。
十六岁——颜真谊在家中为他重现那五分钟的表演,像是要飞走般落在他怀中;
十七岁——去游乐园,因为颜真谊夸了一句别的Alpha长得好看,两个人站在湖边互不相让的吵起来,最后臭脸的人拿着手机逼颜真谊说全世界最帅的人到底是谁;
十八岁——颜真谊在浴缸里洗澡,贺越拿着手机站在一边问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能不能给他跳一支舞。
裹着泡沫的人点头问他要看什么,贺越嘴角勾了勾,“那,脱衣舞?”
镜头被一条湿毛巾砸中,颜真谊中气十足地让他滚出去。
他抱着颜真谊又把这些视频看了一遍,直到一片昏暗的屏幕中出现了白花花的人,以及隐隐约约的求饶声,“不要了贺越…不要了……”
颜真谊赶紧关掉瞪着他,“怎么连这个也拍!删了删了!”
贺越打开一个文件夹,光看那些缩略图就可以报警的程度。
“删不完,我要是失忆第一天看到这些早想起来了…还要你费尽心思勾引我?”
颜真谊气呼呼地拍掉屁股上那只手。
看累了,他打着哈欠躺在他的怀中,耳边是熟悉的心跳声,他便心安地沉沉睡去。
贺越的手轻轻拍在他的后背,是哄小孩的姿势。
“睡吧,宝宝。”
第二天阳光先吵醒了贺越,他往身旁一看吓了一跳,是面色阴沉的江小禾。
“你会对老师好吗?很好很好的那种?”
贺越点头。
“要努力赚很多钱,做得到吗?”
贺越和他拉勾保证这辈子会努力工作,江小禾看了他几眼面目还算真诚,接着他拿出小书包里的小熊玩偶,是上次第一名的奖品。
小熊被轻轻地放在颜真谊身旁,江小禾潇洒地背上小书包后打开门走了。
颜真谊醒后,贺越用食指刮过他的脸颊,“你徒弟还挺好玩。”
“他走了?说什么了?”
“让我好好赚钱,说采草莓那谁有三个铺子,颜真谊?”
贺越挑眉,颜真谊心虚地低下头,想着江小禾估计又要躲起来偷偷哭的。
他没打算彻底离开这里,再说了崇市和海城很近,这辈子他只有这一个学生。
只是他们要先回去一趟,许青蓝的生日快到了。
在此之前,颜真谊先打了个电话报平安。许青蓝在电话中骂了他半个小时,颜真谊手机开的是免提,贺越慢条斯理地坐在沙发上给颜真谊削苹果。
听着许青蓝的话时不时点头,一字一句说得很有道理。
“老师你别骂我了…贺越他。”
“贺越?贺越在你旁边是吗?”接着又骂了贺越,颜真谊事不关己啃着苹果看电视。
最后沉默间许青蓝挂掉了电话,颜真谊很怕他伤心,他的离开并不是心灰意冷,不想让任何人把原因归结到自己的身上。
贺越拿起一整串苹果皮,问他:“你那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
颜真谊托着腮云游在外。期待贺越恢复记忆吗?好像也不是。恢复之后如果贺越选择离开他,他只会更痛苦。
那大概是,再爱上他一次吧。
他又想起老师刚才电话里说的那个电击治疗,问贺越是什么东西。
贺越还剩七十二次治疗,本来没觉得什么,但是颜真谊此刻在他身边,又突然觉得痛了。
“要打麻醉剂和肌肉松弛剂,不然会休克。每次醒过来脑子里就昏昏沉沉的,总是吐。”
贺越的手臂上是不小心留下的灼烧的痕迹。
颜真谊听了很难过,贺越以为颜真谊想让他放弃,没想到他抬起头艰难地对他说:“加油。”
贺越恶狠狠地威胁他,“那你也要去复健,不能我一个人痛。”
他会陪着颜真谊,直到颜真谊重新站到舞台上。在此之前是很漫长的康复过程,对他们两人都是。
虽然贺越不知道的是,颜真谊已经有了这个打算。言传身教,如果他放弃了舞蹈,怎么劝江小禾坚持呢?
做老师就像做父母,是不可以随随便便做的。
江小禾在一个周末跟着颜真谊踏上火车,去往他从没有去过的崇市当作一次短途旅行。
颜真谊近乡情怯有些害怕被许青蓝念,和贺越说等会儿一见面就要说脚疼,这样老师就心软了。
江小禾眨眨大眼睛,“老师,你这么大了还会怕老师吗?”
颜真谊点点头,毕竟许青蓝也不算老师,很小的时候他在心里不是这么叫他的。
“你说看到叔叔,我要说什么呢?”
贺越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想见他?”
贺既明和许青蓝没有住在一起,许青蓝给了他两个选择,清洗标记和分居。
贺既明选择了后者。
颜真谊拆了一包零食递给江小禾,有些疑惑,“其实你要是不失忆,之后我”
“再说我找人把他腺体挖了。”
颜真谊捂着嘴笑,“好吧。”
下火车的时候,崇市的火车站正播报着即将开往海城的列车号,经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