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哥哥!”
江小禾蹦起来对着路口驶来的车招手,回过头时老师皮笑肉不笑地扭着他的耳朵进了屋。
“江!小!禾!”
摘草莓是江小禾央求来的结果,他前几日撒娇说:“同学都去过,就我没有…”
颜真谊最害怕听到这句话,只能点点头。
“这是你的主意还是杨煦的主意?你知不知道!哎……算了!”
颜真谊无可奈何,人都来了还能怎么办?正好借着这次机会和杨煦说清楚,他不是来海城久住的,还有别的打算。
再打开门时,颜真谊对门外的贺越说:“我们要出去一下,要不你晚点来找我?”
贺越拧着脸,“我也没摘过草莓。”
车上是莫名其妙的四个人,江小禾和可疑哥哥坐在后排。颜真谊在副驾说说笑笑,偶尔觉得如芒在背。
江小禾打开口香糖递给身旁的人企图套近乎,“你是老师的前男友吗?”
贺越摇头,江小禾才如释重负。
回去的车上颜真谊和江小禾都睡着了,颜真谊是因为贺越昨日的来访一整晚没有睡觉如今精疲力尽。
江小禾则是因为白天摘草莓被看不懂眼色的可疑哥哥气了个半死。老师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小杨哥哥连跟老师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就这么脑袋一歪睡在了贺越腿上。
开车的人摇下车窗抽烟,与贺越闲聊。贺越听到他问是颜真谊的谁,四目相对后贺越说:“我来接他回家。”
一个小时的车程,江小禾揉揉眼睛醒来时已经下了车,他趴在颜真谊身上对着开车的人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
颜真谊进屋后去了厨房,看看还有没有能吃的东西。
江小禾板着脸不想搭理贺越,他看出来了,这个脑子坏了的人也喜欢老师,他是小杨哥哥的情敌。
“你做什么的?”
江小禾开始做起背景调查:一个月工资多少,有没有房子,会不会做家务。
贺越老老实实交代,毕竟是颜真谊的学生嘛,以后也是自己半个孩子。
江小禾听完后叹了口气,“要不哥哥你还是退出吧…”
综合评比下来小杨哥哥简直完胜,他可有三个铺子!
颜真谊端着蛋炒饭出来的时候只见贺越低着头很沉默的样子,他和江小禾对视了一眼:什么情况?
江小禾耸耸肩心想:太自卑了吧。
夜深了江小禾背着小书包回家,可疑哥哥留在房子里似乎还是要纠缠老师。他没好气地站在门口瞪着人。
“很晚了哥哥你还不走吗?”
“外面很黑,可以麻烦你顺路送我出去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贺越起身对他挥挥手,“对不起,哥哥也怕黑。”
随后“砰”得一声。
贺越把门用力地关上了,留下江小禾独自站在门外忿恨地挠门。
颜真谊洗完手见到贺越靠在墙边还没走。
其实他已经打算回去了,半年的时间是他留给贺越思考与选择的机会。
不过既然现在贺越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他们不应该再有任何瓜葛。
“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还来找我?”
贺越走近后垂着眼睛看他,“你猜呢,颜真谊。”
他摇摇头,不知道。
难道…是…来找他上床?
贺越没有否认,“你愿意?”
颜真谊站在原地沉默,之后打开门请他出去。只是该滚的人没滚,贺越先是仔仔细细听颜真谊骂了他一顿,继而又把颜真谊按在墙上劈头盖脸质问了一番。
“你和那个谭彦文吃饭的时候说什么了?”
“谭彦文是谁?”颜真谊简直被他弄糊涂了。
“你高三那个同学,当初照片还是我拍的。你趁我脑子坏了跑去和他吃饭,那天是我来接的你颜真谊!”
“睡了我之后又不声不响跑了,我以为你躲在哪里伤心。你倒好,和别人去摘草莓?”
颜真谊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
嘴唇好像又流血了,贺越咬得他好痛。
不知道何时起他们的吻总是这样,但他没有挣扎安安静静被贺越抱着。
渐渐地他感觉到鼻尖是湿的是烫的,那些东西灼伤了他。
是贺越的眼泪。
颈边是贺越闷闷的声音,“我恨死你了……颜真谊……”
颜真谊怎么可以丢掉他一次,又丢掉他第二次?
怎么可以把他留在一个没有他的地方?
而自己怎么会想不起来颜真谊?怎么会把他推在地上让他再也不要回来?
怎么会错过一场又一场的舞台?怎么会在他脚伤后没有及时出现?
怎么会。
颜真谊捧着他的脸,把那些汹涌而出的眼泪尽数擦掉,可是怎么擦都擦不完。他莫名想起高中吵架时说过一次分手,那天贺越就是如同现在这般的眼神。
“这么委屈…我都没来得及哭。”
颜真谊笑,踮脚吻上那双眼睛。
“贺越,我…”
“不想听。”
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