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枭雄眼皮一跳,“怎么说?”
副将道,“殿下难道没听逃回来的将士怎么说吗?现在王军里都在传,九殿下被晋人围困时,长生天降下紫雷护天命之子!有这天命一说,九殿下损兵折将之过根本不足为道。”
“竟还有此事?”拓跋枭雄顿然大怒,“好啊老九,竟敢跟我玩这种把戏。”
席间之人也听到过这样的传闻,于是纷纷点头附和,“对!殿下,乌仆说的没错,您不能不防。”
拓跋枭雄咬牙,“明日我便将此事告诉父王,给他扣个觊觎王座的重罪。”
“万万不可。”乌仆连忙阻止。
拓跋枭雄,“为何不可。”
乌仆,“殿下,大王今日只召见了您和十一殿下,王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拓跋枭雄,“……”
明显吗?他怎么没瞧出来?
乌仆,“殿下若是不信乌仆之言不妨等等,大王定会派出使臣前去大晋和谈。”
“和谈?”拓跋枭雄摇头,“不可能!父王雄心壮志最是看不起晋人,他怎会与晋人和谈?”
乌仆却信誓旦旦,“殿下,大王已经老了,比起征服西晋,大王眼下更看中为大胡挑选一个合格的王储继承人。”
拓跋枭雄眸光阴沉,“你是说,父王属意九弟。”
乌仆点头,“正是,故而末将才提醒殿下切莫让九殿下顺利归来。”
“本王不信!”拓跋枭雄气得一脚踹翻眼前的席面,“老九折损大胡八万王师,父王怎么可能还属意他?拓跋祁红倒是有可能,但他死在了大晋。至于小十一,他生母是个低贱的晋女不可能继承王位,如今本王才是最有资格坐上王储宝座之人。”
乌仆立马跪地,握拳抵着胸口,“乌仆今日之言发自肺腑,殿下若不信乌仆现在就提刀砍了乌仆,末将绝无半点怨言。”
闻言,众人也跟着跪了一地。
“殿下,乌仆之言不是没有道理,殿下不得不防啊!”
“是啊殿下,殿下三思啊。”
拓跋枭雄走上前,亲自将乌仆扶起,“本王就听你之言多等几日,若是父王真的派出使臣和谈……乌仆,本王便将王师暗卫派给你,切莫让老九活着回到大胡。”
“是!乌仆定不负殿下所望。”
几番商议后天快亮了,拓跋枭雄也没了兴致便遣散了众人。
出了王帐,各自回家。
乌仆召来副卫,低声道:“传信公子,我已按照吩咐煽动拓跋枭雄对拓跋云峥动手,下一步还请公子指示。”
副卫不动声色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他们,便用两人才听得见的气音小声说道,“胡王已经召见国师,不日便会出使大晋,此次你也在出使名单中。”
乌仆愣了愣,“公子何意?”
副卫,“入北郊,找个人。”
乌仆,“何人?”
副卫,“女君,拿鞭子,甚美。”
“!”乌仆险些腿软一头栽了过去,他是太久没回去了吗?公子都娶媳妇了?
副卫皱眉,“小心耳目。”
乌仆暗暗舒了一口气,“还能具体些吗?这天下拿鞭子长得美的女子多的去了,万一找错怎么办?”
副卫,“公子就说了这么多,其余的你自己想办法。”
乌仆险些又栽倒,“……”
“将军您喝多了?”副卫假意搀扶,趁机将一只青色锦囊塞进乌仆手中,“公子交待,找到女君后把这个交给她。”
乌仆偷偷将锦囊塞进袖口,几不可察点了点头,“好。公子可还有别的吩咐?”
副卫,“还有一事,沈愿之,公子吩咐让我等寻个机会助她回蜀。”
“沈愿之?”这不是拓跋云峥帐中那个晋女?乌仆点头,也算应下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出了王帐范围,乌仆喝了酒,一身胭脂味让他十分不舒服便与副卫分道扬镳,去了营帐不远处的一处河滩。
刚走近就看见一身着单薄的女子向着水面深处走去,彼时,冰冷的河水已经漫过了她的脖子。
是方才拓跋枭雄王帐里的宠姬。
乌仆看了一眼,转头就走。
在大胡这么多年,可怜的晋女比比都是,根本救不完。
河水渗着冰渣,冻得美人浑身颤抖,少女闭着眼,正准备迎接永远的深渊,忽然听见一道极为冷漠的声音。
“连死都不怕,怎么还怕活着?”
少女倏尔睁眼,只见有人悬立在湖面上。她认得他,方才夜宴时这个男人也在,那群人拉着胡姬寻欢作乐时他也没闲着,还特意挑选了一个年纪最小的。
乌仆看出了女子眼中的鄙夷,淡淡道,“还死不死,不死就上去,本将要洗澡了。”
少女微愣,还没反应男人便开始脱衣服。
见少女还傻站着不动,乌仆一边解腰带一边戏谑道:“怎么?你想跟本将洗鸳鸯浴?”
少女忽然变脸,转头向岸边跑去。
乌仆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
三日后。
北郊营地。
安娘用针探脉,想要刺激灵台里的活物,但不知为何,一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