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泉渊男建领大军出城,其留守之人也必为一庸碌之辈,陡遇大变,必只求守城自保,不敢殊死一搏!这种人就算居坚城掌重兵,又有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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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壤城,王宫。
敌军抵达平壤城下的消息传到王宫之后,人们整个早上都在佛堂祈祷,众人诵经声和马匹的嘶鸣,甲叶的铿锵,急促沉重脚步声混杂一起,奏出一曲怪异而骇人的音乐。佛堂里,每个人为家人的安全和冥福而祈祷,女人们在绝望的抽泣。大莫离支和大将军都已经把大部分军队带走了,而敌军却直抵平壤城下,这意味着什么呢?
高藏让宫中奴仆牵来自己的战马,帮助自己穿上盔甲——一副明光铠,甲叶和头盔都有镀金,头盔顶部更用红宝石装饰。淡淡的阳光照射在国王的盔甲上,一举一动都映出金色与红色的光芒,光鲜亮丽。
“陛下,陛下!”闻讯赶来的侍卫头领惊诧的看着高藏:“您这是要干什么呀?”
“当然是巡视城头,激励将士士气!”高藏冷笑着说:“唐军已经兵临城下了,你不知道吗?”
“是,臣下当然知道!”侍卫头领道:“可是大莫离支出城时曾经叮嘱过,让属下一定要确保陛下的安全,万万不可随意离宫,城上刀剑无眼,还请陛下安居宫中,静待佳音!”
“大莫离支?确保寡人的安全?”高藏唇角扭曲,笑了起来:“他领大军出城,现在唐兵却杀到城下了,这叫什么佳音?眼下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还要听他的话吗?”
“这个——”侍卫首领已经是满头汗珠,高藏的话句句戳中了他的心窝,正如高藏所说的,泉渊男建带领大军出城是抵御新罗人和熊津都督府的唐军,但唐军却直接打到了平壤城下,泉渊男建肯定凶多吉少,再重要的命令,如果发令者也死了,那坚守下去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寡人乃万乘至尊,汝安敢拦我?”高藏从奴仆手中抢过短矛厉声喝道,说罢便驱马撞来,那侍卫首领见状稍一犹豫,便向后退,却不想被人绊了一下,摔倒在地,被高藏一矛刺中,顿时不得活了。高藏喝令奴仆取下那侍卫首领的首级,用矛尖挑了,喝道:“泉盖苏文父子专权跋扈,弑杀君上,罪不可赦。今日寡人举兵讨之,敢抗命者同罪,反戈一击有赏!”说罢他便带着数百奴仆侍卫夺取武库,然后用武库的军器武装了奴仆侍卫,竖起王旗乘车向泉渊男建、泉渊男产兄弟的府邸杀去。途中他们遇到东门校尉的一队兵马,那校尉本欲喝令士兵上前,却不想高藏亲临阵前,高声道:“吾乃高句丽之大王高藏,尔等皆吾之臣民,速速散去,若倒戈相向,必有重赏!”众兵见状骇然,顿时四散,那东门校尉见势不妙,赶紧逃走。
大将军府。
“什么?大王作乱,领兵杀过来了?这怎么可能?他哪来的兵?”平壤留守高何脸色大变。
“大王斩杀侍卫首领,带领奴仆拿下了武库,用军器武装宫中奴仆,亲自披甲临阵,各路兵马见了无不避让溃散,有不少人已经倒戈于他的麾下,眼下他麾下已经有千余人,正朝这里杀来了!”
“这,这该怎么办?”高何急道,他虽然也姓高,但却和王族没有关系,侍奉泉盖苏文父子两代,虽然才识庸碌,但好歹忠实可靠,所以泉渊男建领兵出城时就让他担任留守,在自己不在平壤其间主持军政大权。但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唐军陡然兵临城下,宫中又祸生肘腋,内外交困,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能力之外,不由得惶恐无计。
“眼下之计只有杀了大王了!”旁人道:“您可以选拔几个善射之士,待到阵前将王上射杀,只要大王死了,自然万事大吉!”
“射杀王上?那可是大罪!”高何苦笑道。
“大莫离支离开平壤时,任命您为留守,您觉得若是大王登基夺权,您还有活路吗?如今之计,大王死则留守生,大王生则留守死,您自己决断吧!”
听到这里,高何咬了咬牙,断然道:“也罢,今日也只能如此了,你替我选几个好弓弩手,在箭矢上涂抹毒药,定要一箭了解了大王!”
“遵命!”
待到高何领兵出了大将军府,高藏的兵马已经杀到府前,两军在府前展开阵型,高藏取下头盔,让对面看清自己的容貌,站在王旗下大声喝道:“泉盖苏文父子暴虐成性,罪恶滔天,汝等皆为我高氏百姓,何苦为其效力?速速散去,勿要自取死路,为泉渊男建兄弟陪葬!”
高何见己方队形散乱,士卒交头接耳,心中暗自吃惊,赶忙对一旁的心腹道:“快,快让弓弩手射杀大王,不然就来不及了!”
那心腹应了一声,转身对那几个弓弩手下令,却不想其中一人陡然将弩机对准高何射了一箭,同时喊道:“奉王命,诛恶贼!”
那一箭正中高何额头,高何跌落马来,顿时不省人事,军中顿时大乱,高藏见状喝道:“诛杀贼人,拨乱反正!”说罢战车便第一个冲出,向对面杀去。
平壤城外。
地上尸体横陈,到处都是升起的烟柱和火焰燃烧的痕迹。王文佐策马穿过战场,道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