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王董文……” 各喊了十几个回合,凉州老儒终于咳着嗓子,哆嗦着倒在雨水里。而城头上的蜀州老儒,干净利落地拂了拂袖子,往后走去。 “军师,当如何。”董文转过身子,怒意满面。 “主公在城下,他在城上。” “这算哪门子的会盟?” “他若是在乎会盟,便不会晚到了两日。” “我有些生气了。”董文踏着脚步,冷冷走出雨棚。在他的身后,一个凉州裨将,又急忙带着凉卒,簇拥而来。 “徐兄,请出城一叙——” “董兄,入城一叙。”徐牧笑道。 董文嘿笑了声,抬手指了指,“那便这样说吧。” “且说。” 立在雨中,董文并没有立即开口,反而是抬了抬手,原先跟在后头,那辆厚重的马车,驾到了峪关之前。 “徐兄,这是三万两银子。” “是什么银子,莫非是给蜀州的岁贡。”徐牧背着手,面色并无变化。 董文怔了怔,大笑起来。 “自古今来,从来都是弱国自保,才向强国纳贡。徐兄此言,有些托大了。” “这三万两银子……便算当初在眉县,给徐兄的报酬,也算我董文还恩了。” “董兄在藏拙罢了。” “但天下人,并不这么认为。给了银子,这事儿就算过去。” “好,我收了。” 有银子不收,这才是傻子。何况,徐牧也不指望,面前这位弑父杀兄的凉州王,能还上什么样的人情。 “然后,我便直说了。”董文顿了顿,抬头看向徐牧。 “凉蜀为邻,何况我与徐兄也属故人老友,我凉州内的将军谋士,都劝我攻打蜀州。但我要想啊,我董文表字义孝,重义奉孝,岂能做出失义的事情。” “所以嘛——” 董文眯起眼睛,“所以,就此往后,蜀州每年向凉州纳贡,一百万石的稻米,五十车的矿石。另外,分出州外的一个襄江之郡,作为凉州的水师之地。” 徐牧笑了起来。 “我也有一个想法。” 董文皱了皱眉,“徐兄且说。” “西北三州,不若都一起并入蜀州,如何?”徐牧冷着脸,声音掷地有声。 雨水中,董文面无表情。 在草棚里的司马修,也抱着沙狐,慢慢哼起了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