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 已近二更。 姜宁喝掉最后一点葡萄酒,宣布聚餐结束:“回去别立刻睡,小心积食,宁可睡晚些,起不来也没什么。明早不用来给我请安,出门之前到就行了,都在自己屋里吃早饭吧。” 丫鬟们收拾残桌,服侍洗手漱口。 姜宁笑和穆长音、终夏说:“明日又要留你们在家了。” 家里有两位贵客,林家却要全家出门。 穆长音擦手:“你吃了点酒,又说这没意思的话?” 姜宁笑:“那我以后都不说了。” 孩子们穿上雪褂子,穆长音也要走。 终夏握住姜宁的手腕:“你别走了,就在这睡吧。” “行啊!” 姜宁正好吃饱了懒得动弹,让夏鸿去拿她明天出门穿戴的衣裳首饰,又和孩子们说:“明早直接来这找我吧。” 终夏没调去西宁军之前,只要林如海不在家,她都是和终夏睡的,特别有安全感。 孩子们答应了。 绯玉多看了姜宁一眼,低头把手炉塞给黛玉。 穆长音和终夏对了个眼神:“我走了。” “我不送姐姐了。”姜宁喝着酸酸甜甜的消食茶,懒懒地说。 “我送师父!”绯玉跑到穆长音身边,又看了姜宁一眼。 姜宁:? 她摸了下脸。 脸上没油也没汤啊? 绯玉难道是还在介意宫里给她爹美女吗? “你也不用动了。”穆长音止住要起来的终夏,被三个孩子簇拥着出去了。 姜宁咽下一口消食茶,过了好一会,才又喝一口。 终夏把碗拿走,尝了一口还给她:“不烫,也不凉,是你喜欢的味道。怎么了?” 姜宁重新捧好碗,和终夏走到卧房里,还想着宝贝女儿:“绯玉……” “她一直在看我。”终夏在她耳边笑。 姜宁手一歪,差点把碗摔了。幸好碗里就剩一半消食茶,没洒。 终夏从她手里捞过碗,含笑看她:“怎么?” 姜宁有一点点慌,坐下:“绯玉不会误会了吧?” 她是问心无愧,关键孩子那两个眼神确实意思很复杂啊! “误会了会怎么样?”终夏把碗给她,“快喝,一会凉了。” “……好像,也不会怎么样。”姜宁喃喃。 绯玉问她,她可以解释。 而且绯玉就算问,也不会像林如海一样,直接大怒质问:“你同她怎么好,我能不管!” 她的女儿,也不会去和她爹告状:“爹,娘和平昌侯关系不对劲!” 绯玉不问,也没受什么影响的话,那更没事了。 姜宁两口把消食茶喝光。 终夏让人进来服侍梳洗,亲手向炉中投了一把香:“明早起来,发间的气味也可除尽了。” 姜宁:“那快给 咱们三个玉儿拿去些。” 终夏便拿出三个新香盒, 分别装了半盒, 写上用法,令人送去。 和终夏一起睡,卧房内便不用人守夜了。 才回京第五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姜宁忙着挨揍和揍人(……),一应的家事都没怎么管,全是妙玉撑着。今日她又受封“靖安夫人”,许多人家遣人送礼来相贺,又是宫中赏下四个美人,孩子们怕她伤心,缠着她说笑许久,林如海回家又和她闹了一个小时别扭,也就睡觉前这段时间,她能和终夏说一说不便被别人听见的悄悄话。 比如—— “那四个美人,有仪鸾卫吗?”虽然卧房内再无第三个人,姜宁也低声再低声。 普通美人别说来四个,来四十个都无所谓,就是养着费钱。 但若有仪鸾卫,那便是一言一行皆在监视下,宫里想让林家乱起来,她说不定还要重拾宅斗技能。 宅斗,累啊! 她有那时间多看一页书,多画一幅画,多挨一顿揍(……)不好吗? 玩心眼子多没意思! “放心,没有。”终夏拢着她的耳朵。 只是四个普通美人。 那就好。 姜宁放松了。 “但我已不是仪鸾卫中人,今日还能辨明,若今后仪鸾卫换了选人方法,我或许也会分不清楚。”终夏说。 “那就再想别的办法。”姜宁笑,“总不能一辈子事事都赖着你?”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