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没有?” 绯玉“歘”睁开眼睛:“娘醒了!”然后回答:“早吃了!和终夏师父一起吃的,没饿着!”她喊人:“快端饭,快端饭!” 实际不用她喊,也在屋里守着的落霞秋水早就出去喊人进来伺候了。 绯玉念念叨叨交待:“终夏师父说,娘胳膊上的伤口不能沾水,七日内也不要用右手,七日后看伤口恢复情况再论。左小腿的骨折虽不算厉害,但最好一个月不要下床走动,二个月内都要拄拐。也是终夏师父给娘洗的澡洗的头发,换的全身衣服。” 姜宁竟然有些脸热。 她洗澡穿衣都要人服侍,没少被同性——指丫鬟婆子们——看光身体,按理说,不该不好意思呀。 终夏也不是第一次看了。 她问:“终夏呢?” 交待了这么多,她自己人上哪去了? 她脸上的伤口处理没处理? 绯玉忙一拍脑袋:“终夏师父去见师父了。” 见穆姐姐? 姜宁不太明白:乔朔和曲奉没能把事情回明白吗? 但她没多问。 绯玉已经知道了家里有仪鸾卫,都谁是仪鸾卫,但真是机密的事,终夏也不会告诉绯玉。 看她回来说不说吧。 床上放了小炕桌,姜宁爱吃的菜一道一道端上来。 绯玉请缨:“娘手不方便,我来喂娘!” 姜宁当然要享受女儿的关心啦! 她一面指挥绯玉给她夹菜喂饭, “⒄, 我要谢一谢同我出去的人。” 战死的士兵,朝廷自有抚恤,她要在朝廷抚恤外多谢五十两。伤重的也五十两,无事的二十两。 一人五十两不算多,只算她的心意,希望他们的家人日子能好过些。 不是她舍不得多拿钱,是怕再多,穆姐姐就不好带兵了。 …… 西宁将军府前厅。 穆长音冷眼看着跪在她面前的年轻仪鸾卫。她清丽动人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从右眼下方斜向上飞,直到隐没在鬓间。 “军中是缺良才,”打量了终夏半晌,穆长音才开口,“可你的身份,能到军中来吗?” 终夏并不意外穆夫人知道她是仪鸾卫。一年两年看不出来,已经二年了,再猜不到,也不是护国夫人了。 她只是叩首:“只要夫人愿意用我,我会求得同意。” “那等你先求到再说。”穆长音淡声道。 “多谢夫人。”终夏再叩首,起身,退出厅外。 穆夫人盯着她高挑纤长的背影看了几眼。 这是她想要的人才。 可终夏年才二十有二,已是六品仪鸾卫了。她分明可以就这样稳步走上去,为何现在又想从生死中一搏功名? 她有什么目的? 终夏回到了后宅正院。东厢房的灯亮着。她走进去。 姜宁正好才吃完饭,忙叫她到身边来,细细看她脸上的伤口,用手在边缘轻抚:“上过药了?” “上过了。”终夏握住她的手。 “我有事想和夫人说。”终夏垂眸。 绯玉:“好吧——” 又是小孩不能听的“机密大事”咯。 长大好慢啊!她想快快长大! 如果她和金灿姐姐金燃姐姐一样有十五岁了,也能带兵杀敌了! 退出卧房前,不知道为什么,绯玉多看了一眼娘和终夏师父交握的手。 她和姐姐都在家的时候,也是天天拉着手呢。 屋里没别人了。 姜宁等着终夏说。 终夏却松开了她,起身,整衣,在床前端正跪下了。 姜宁:“!” 她忙捞她:“你这是做什么!” 有什么事说话就行了呀! 终夏不起:“夫人,你听我说。” 姜宁无奈:“你说。” 说完快起来。 终夏望着姜宁的双眼:“夫人,我去求了穆夫人,想入西宁军中领职带兵。或许以后不能贴身护卫夫人了。我自作主张,求夫人责罚。” 她看见姜宁肩膀一松,笑说:“我当是什么事呢。” 姜宁伸手:“起来。” 终夏把手搭了上去,但没有借力,自己站了起来。 “坐。”姜宁扬了扬下巴。 终夏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