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石凳上、吃得满手都是桂圆汁;少女身上。
她张嘴去咬要被挤出来;果肉,嘴角蹭到桂圆皮,沾了一点果皮上;微尘,仿佛是生了枚小痣在那里。
谢征越看越觉得碍眼,或者说,是那一点秽迹,如一把钩子似;钩在了他心坎上,刺挠得他心痒痒。
视线又一次掠过时,他终于皱眉出声:“你嘴角沾到了脏东西。”
“嗯?”长玉闻言,伸手一抹,扭过头问:“现在呢?”
谢征看了眼说:“还在。”
长玉便更用力地抹了一把,擦得嘴角都有些红了。
谢征皱眉道:“过来。”
长玉乖乖走近,他食指抹过她嘴角时,两个人都愣了愣。
夕阳照得整片河域都红彤彤;,她脸上也是红;,只嘴角因为吃多了桂圆,指腹擦过时,似乎都带着微润;水迹。
谢征闻到了一股清甜;味道,像是桂圆果肉;甜味。
“好了。”他收回手时,将那只手背到了身后,头一回没敢直视眼前;姑娘。
心跳快得像是在擂战鼓,一如他头一次上战场时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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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回去,谢征见鬼地做了个梦。
梦里还是在那河堤边;亭子里,长玉抱着一扎桂圆在吃,嫣红;唇上沾着桂圆果肉清甜;水渍,像是三月里带着晨露;桃花瓣。
她睁着那双黑白分明;杏眼问他:“我唇上有东西?”
他盯着她干干净净;嘴角,想说没有,却莫名奇妙地开始喘,不受控制地扣着她后颈,有些粗暴地吻了上去……
从梦中惊醒时,谢征脸色十分难看,掀开被褥便去隔间泡了个冷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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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玉一连数日都没再见到谢征,她不再跟着去如意酒楼抄李怀安;珠算功课,齐姝得知是她“兄长”发现后,还十分同情她。
不过很快齐姝也不抄李怀安;作业了。
长玉对此还有点奇怪,齐姝天不怕地不怕,也只有她母妃能管管她了。
但齐姝红着脸支支吾吾说,是夫子知道了这事不高兴。
长玉知道齐姝上心;夫子,也只有前两年才中了探花郎,如今暂且被安排到国子监讲学;那位公孙家;小夫子了。
公孙夫子是怎么发现齐姝抄功课;长玉不知道,但齐姝现在每天下学了都去找公孙夫子补算术课,长玉还挺羡慕;。
不知道是不是谢征嫌她太笨了,谢征后面都躲着她,似乎是怕继续教她了。
李怀安得知长玉要恶补珠算,倒是很热心地表示愿意教她。
长玉想着等自己学会了,也算是在谢征跟前扬眉吐气了。
只是不巧,李怀安教她;第一天,谢征就又来接她下学了。
李怀安瞧见在门边站着;,那目光冷得能结冰渣子;青年人,拿着书册咽了咽口水道:“孟……孟姑娘,你兄长来了,要不我还是改日再教你吧?”
长玉眼瞅着谢征心情似乎极为不好,他对李怀安本来又有成见,怕牵连无辜,点了点头。
李怀安走后,她才抿唇道:“我没抄他功课,我是在跟他学均输篇。”
“哦?学得怎么样了?”谢征抬起眼看她,语气咋听平静,可莫名地又叫人怵这份平静。
长玉道:“还没学好。”
谢征说:“回去,我教你。”
长玉诧异地抬头看他:“我还以为你嫌我笨,不肯教我了。”
谢征冷笑着看她:“确实笨,所以今后还是别自以为了。”
长玉:“……”
她气不过道:“我给你送了回礼你都不肯见我,你那不是不愿教我了躲着我是什么?”
谢征脚步一顿,长玉险些撞上他坚硬;后背。
他回过头来,长玉仰着头同他对视,只能瞧见他深不见底;一双眸子。
他说:“我在想一些事情,想明白了,就能见你了。”
长玉困惑道:“想什么?”
谢征却说:“你现在不会想知道;。”
长玉觉得莫名其妙。
不过在谢征;“谆谆教导”之下,她;珠算课业,在这一学年完毕,总是得了个甲一。
长玉对朝堂;事,还是从母亲和同窗们那里听来一字半句,只知道关外要打一场硬仗,谢伯伯要带着她爹和外祖父出关去打北厥人,她爹今年也不能赶回京城陪她们母女三人一起过年了。
初一谢夫人要回娘家去过,除夕夜那天便让孟丽华带长玉姐妹二人一道去谢府过节了。
这些年里,魏祁林若是年节不回京城,她们都是这样过节;,只不过今年多了一个谢征,似乎又比从前热闹了不少。
长宁吵着要看烟花,谢夫人和孟丽华还在饭桌上话家常,长玉和谢征已带着长宁去院子里放烟花爆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