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夫。
平素不追究,并非不懂,只是不愿让她难堪罢了。
可?如今,他再无顾忌——这?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而她亦再不必在他面?前,装出什么沉稳后妃的模样了。
这?一刻,她只是个关心则乱、别无他法的母亲。为?了三郎,她可?以不惜一切。
“……”
“你救救三郎……好不好?”赵为?昭泣不成声,“他是你的外甥,你的亲人?,你岂能眼睁睁看他送死?兄长,你说过……你曾说过!这?一生,只要我想要,我所求,你都?为?我办到,你忘了么?你忘了六岁那?年,我把自己卖给顾家,只为?给你买药;你忘了那?时你与魏峥争天下,一度处处受阻,我为?求魏峥退兵解围,不惜委身于他,那?时我与他甚至并无儿女私情——”
“我没有忘,”赵莽却忽道,“观音奴,是你忘了。”
他的声音,是经年未有的肃然与庄重。
他鲜少用这?样的语气与她说话。
除了当年——
赵为?昭呼吸一滞,猛地?抬头。
而赵莽居高临下,平静地?望向她,许久,方才轻声道:“这?天下,本该是我赵氏的天下。”
“我的确曾败于魏峥。可?后来,大败祖氏于赤水关外,首功归我赵家;追击祖氏三千里,取他项上人?头,得传国玉玺的亦是我。那?魏氏小儿做了什么?他不过是趁我追杀祖氏,大肆笼络人?心,在京中散布谣言,让所有人?都?相信,我赵家经此一战,已甘为?他左膀右臂,俯首称臣。我回到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