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魏弃——他此?时终于?也体会到了谢沉沉那种犹如在火上?煎,两面?不是人?的感觉。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魏弃走近树下,抬头?看她,问:“真当这里是自家后院了?”
沉沉连忙赔笑:“奴、奴婢……”
在宫里几百年没遇到过“玩伴”,这不是一不小心输疯……不对,玩疯了么?
魏弃看着她,一时无言。
心想这厮只一会儿没看住就能爬上?树,下回,是不是直接要上?朝华宫房顶揭瓦?
哦。
不过……没有下回了。
她该走了。
明年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在江都城的家中,做清清白白的谢家女,等着考上?状元的小书?生回来?娶她做妻子。
过几年,他们也许会添置一处这般寻常的宅院,再几年,她的孩子也会到调皮的年纪,到那时,挽起妇人?发髻的她,大?概也会站在树下,嚷着要自家的小孩滑下树来?吧?
风起,槐花落。
他定定看向?她。
眼神掠过她皱成八字的眉,飘忽的眼,心虚到往左撇又往右撇的嘴唇。
几年后,几十年后的她,会是什么样子呢?
魏弃突然想。
他从不信世间有鬼神,唯独此?刻,倒是生出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若是死后能做一只游荡世间的鬼,想来?也是很好的。
他此?生困于?深宫,还未来?得及见?休明盛世,大?好河山。
死后做了鬼,大?概才能真正做一回自己,花上?许多时间,走遍这世上?的路,看遍世上?形形色色的人?。
再之后,等到走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