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是人之常情,只是对魏弃,她可以敬爱,可以奴颜婢膝以求和睦相处,却绝不能心存一点欢喜——或许半分都多了,足够令她惶恐难安,唯怕被绊了脚步,更害怕假的成了真的,再脱不了身去。
这不知从何而来、却愈演愈烈的邪火日夜灼烧着她的心。
或许也正因此,在她昨夜拒绝魏骁时,都险些没有控制住想要出口求情:想要求他,看在自己与父兄的情面上,不要再做出像那日信手推魏弃落水之事。
幸而话到嘴边,最后的理智拉回了她,让她及时收住了这妄念。
她想起父亲曾教过她的:挟恩图报,恐被反噬——不如不言。
不如不言。
沉沉蜷缩在魏弃怀中。
心里堆了许多话,迷迷蒙蒙间,反而不知从何说起。
到最后,亦只挤出苍白的一句:“殿下,我不害你。”她说。
说着说着,声音便轻了,眼睛亦渐渐被困意逼得合上。
“我……”
手却还攥住他身上中衣,她不住小声咕哝着:“你别杀我,我不害你……”
......
这一觉,托那清气散的“福”,谢沉沉直睡到了翌日中午。
好梦香甜,却苦了早就醒来,绕着那装羊奶的提盒转圈、馋得不行的小狸奴。
沉沉一睁眼,便对上小狸奴投来的哀怨目光。
忙穿了衣裳,提着羊奶到小厨房温了一遍。可等喂完狸奴却才发现,自家那位神出鬼没的九殿下竟又不见了人影。
她正在宫中四处找人。
忽然间,却听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殷殷切切唤她:“芳娘,芳娘——?”
会这么叫她的,如今也只剩下堂姐谢婉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