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把乡校给毁了吧。毁了乡校,对朝政不满的人就没地方聚集了,自然舆情也就解决了。子产不同意这样的做法,他认为,百姓聚集于乡校,这是好事。在这样的地方议论朝政,这有利于朝廷了解百姓的想法。百姓认可的,那朝廷就执行;百姓不认可的,那就需要改正。 他又说,‘我只听过做好事,做善事,能减少大家的抱怨;从来没听过耍威风,逼迫人闭嘴的法子能防止抱怨的’。” 讲到这里,他停住了,“我今儿一直都在读这一段,隐隐约约的明白我妈的意思了。”他拍了拍这张石桌,“做媒体就如同搭建了这么一张桌子,所有的东西都得摆在这张桌子上。好的要在桌子上摆,不好的也要在桌子上摆,容不得一点点偏颇。可是啊,人到这个世上,谁人无人说呢?谁愿意叫人说呢?假使真如我想的那样,那么,谁家敢说我家的不对呢?我又是不是真的能以平常心叫人家说我家的不对?” 如果不能,那我堵的就是别人的嘴!堵了别人的嘴,他自己摸了摸脖子,“我切了别人的舌头,塞了人家的咽喉……”这便是如同‘毁了乡校’,议论不了了,‘子产’也就听不到真实的声音了。这岂有不出事的道理? 聂升航再看金镞,才把他和那个跟她通信数年的人联系起来,这才是那个她熟悉的人,有同龄人没有的成熟和睿智。 金镞是真的觉得,“我爸我妈其实一直在教我,教我不迷信钱财、不迷恋钱财。我也突然就觉察出来了,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但或许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东西。要么说万恶的资本家呢!我……慢慢的明白了资本怎么走会变成一种‘恶’。” 这天分开的时候,金镞说,“最近高中同学有聚会,我就不陪你了。”主要是自习室太热了,并不是所有的图书馆自习室都跟自家学校那边一样,那么凉快的。这么着还不如叫她在家看书呢,至少舒服。 他就道,“我应该还会在京城,等考试成绩。” 说完,车也来了。他摆摆手,直接上了出租车,“师傅,香阁里拉。” 这几天他真的哪里也没去,就跟同学再酒店里玩。大热天的,去哪呀?这里什么都有,什么都带,可以玩的东西也很好。 朱峰从泳池里冒头,“……这边贸还真就跟你家的声音有点关系。文件马上就下来了,说是五年以内,对经贸部门批准的边贸公司,他们制定的口岸进口的包括机电类产品,减半征收进口关税和产品增值税……” 金镞‘啧’了一声,这对自家来说,还真不是一个好消息。进口的机电类税收减半,必然导致对方的价格下调。 他伸手把朱峰从水里拽出来,朱峰就道,“我堂哥主要做香烟和酒水的生意,这一类,进口的也下调了关税。”说着,抓了浴巾披上,问金镞,“怎么?对你家影响挺大吧。” 看怎么说了!“今年的钢铁又拦腰斩的往下掉价,总的来说,成本肯定是下降了一些。” 那还行! “嗯!还行。”行什么呀,人工的价格又上调了,总的来说,还是跟搞进口的那些成本大的多。 晚上他给家里打电话,赖在床上说他跟同学打听来的事,又问:“王小军他爸估计该笑醒了。” “好的!知道了。”四爷就笑,这么大的事我能不知道吗?不过是没一心只想着找人家女孩玩,还知道学着去听一点正事,也算是行吧!孩子嘛,就是这么一点一点学出来的。 挂了电话,桐桐才过去,“怎么?玩野了?” “知道搭建人脉,从人脉里获取信息。” 这么野了不到十天,高考成绩终于下来了。全国一张卷,总分七百一的满分,金镞考了六百八十三。不是状元,但在前十。 京大今年预测的录取线是六百六十五上下,所以,他这个成绩肯定是考中了。 金镞抓着电话给老家打电话,“您来呗,跟我姑姑都来,把妮妮也带上。我一会子给我姥姥姥爷打电话……” 韩翠娥在那边一句一个乖乖,“你得回来呀!得回来给你爷爷说一声。” 金镞:“……” 怎么办呢?奶奶就是不来。 当妈的一点也不意外,“是不是你奶奶不来?” 是!又不是来不起,从家里直接去机场,坐飞机直达京城,“从京城机场到咱那边的宅子,才多远的路程。出门就是故宫,所有相看的景点都不远。我奶奶为啥不来?” 这孩子!“你奶奶想的周全,她不是不来,是不想叫其他的亲戚来。” 咱哪里还有亲戚?都是我姨妈我舅舅他们。 问题不就出在这里了吗?“贫富差距大了,亲戚们处着就不舒服了。我一年没少补贴,对吧?家家的日子都也还可以。但要看怎么比了?你要是都带来,住那边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