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因此也被困在金刀峡外,进退不得,一众天咒宗弟子都聚在海上的一艘楼船之上。 这座楼船莫约数十丈长,分上五层,内中住了天咒宗百余弟子,船上的高楼四方开角,朱漆槛阶,碧纱圆窗,四角飞檐上挂刻咒巫铃,蹲坐着各色异兽神像,楼船顶角,更立有四面旗幡,幡面飞扬之际,有阴魂将巫咒吟诵,幡中更是喷涌道道黑气,护住楼船。 船上的天咒宗弟子,更是祭起巫咒,念诵言灵,摄来种种阴魂鬼神,护住楼船,每一块船板之上,都有数尊阴魂镇压。 天咒宗大部分弟子,并不如祖安老人一般,天生的天煞孤星体质,能感应本源咒力,因此要借助鬼神炼法。 楼船之中第五层,便是立着数百尊鬼神之像,门中弟子习练法术,都要来这里,对着神像祭祀钦祝,一桩咒法,往往要如此祭祀白日才能炼成。 这些神像大多是门中弟子寻回来的阴神之属,多是阴魂阴灵,与他们各取所取罢了! 但也有淫祭阴神,乃至外道鬼神,这些神祇法力更强,要的供奉也更多,非是身家丰厚的弟子不敢祭祀。 天咒宗虽然是个鬼神风气极重的宗门,偏偏宗内最忌讳信奉这些神祇,所谓祭祀钦祝都是交易,到了更高层次,甚至要奴役这些鬼神修法。 此时一位天咒宗弟子便拿着一把香火,挨个给神像插过去,神情也并不十分恭谨。 这楼船神庙之中另一位炼法的弟子,正好收了鬼神赐下的咒力,看他笑道:“焦柳子,你倒是每天一柱香火,供奉的勤!莫要忘了祖师说过,供奉鬼神,不可太诚,以免被盗取了智慧灵气,迷神伤身!” 那焦柳子插完香火,直起腰道:“我等勤修祖师传授的《天咒镇神法》,在神识之中观想朝拜的是自己,早就镇压了自己的人气,任由这些鬼神如何,都摄取不得!” “我也是可怜它们都是群孤魂野鬼,才早晚一炷香供奉着,这些阴神都太为弱小,难入师兄们的法眼,饿得不行。” “倒是那些真有法力的阴神,我才不敢轻易祭拜,也就是一柱香火意思意思!混个脸熟!” 那弟子感叹道:“你倒是好心!” 这几日金刀峡外,气氛压抑而恐慌,导致天咒宗的弟子拜神炼法的心思也没有了,如今这神龛前就他们两人…… 那弟子便找了一个蒲团随意坐下来,对焦柳子道:“前日,见得各家修士日日闯阵,十有八九陨落了去,其中不乏元婴老怪,龙宫布下阵来竟如此恐怖,我等想到掌门出手,只怕也过不去此劫,人人都心中恐慌。就连真传弟子都闭门不出,许多外门弟子更是连功课都不做了!” 焦柳子想起前几日那些默不作声的师兄弟们,也是微微感慨,道:“好在有昨日那位剑修前辈出手,提振了我人族士气!” 那弟子也点点头,昨曰之事,才叫他们这些小修士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化神之威。 那望海宗的元婴真人一出手,便是掀起无边巨浪,有覆海翻江之威,滚海轮的威力他们是看在眼里的,似天咒宗这样的宗门,人家翻翻手就灭了!但那位元婴真人涉险入阵,却是一点波澜也没翻起来,被龙族操纵大阵灭杀在了其中。 这才让他们对大阵的威力,有了一丝直观的感受…… 毫不客气的说,当时许多修士,乃至结丹真人的心都寒了!对龙宫更是起了一丝敬畏如神的惧意。 那种恐怖的压抑感,让他们如今都难以摆脱,好在有人族剑修随后出手,也视那拦海大阵于无物一般,在阵中来去自如,一剑斩了率妖兵击杀望海宗元婴的大妖。 再一剑,更是斩浪破阵,灭杀了数万水族! 这两日,都还有散修冒险跑到金刀峡边上,寻摸那些水族妖兵的尸骸,据说有不少人弄到了水族的兵甲法器,大发了一笔。 “不过那位剑仙前辈虽然神通广大,剑法惊人,但终究没有闯破此阵……” 另一名弟子严羊子感叹道:“只是不知他是少清的前辈,还是海外其他宗门的剑仙,我听门中的一位真传师兄说,龙族拦海设阵,已经惊动了我海外的几家大派,若是真让龙族这么猖狂下去,其势肯定大增,东海那些小的妖族部族只怕都要摄于此威,选择听从龙宫的号令。” “如此龙宫势力必然暴涨,要冲击我人族的地盘,所以那几家仙门大派也不得不出手,震慑龙族,逼其退去。” “不日便会有化神老祖前来,破一破此阵,两方斗法,希望不要把我们给卷进去!” 焦柳子心中对昨日那位剑仙十分景仰,听到这话,倒是有些不悦,道:“龙族也就是仗着那数百万水族妖兵,更有大阵依仗,若非剑仙前辈孤身一人,岂会就这般退去?” “它们若是真有本事,何不敢在阵外一斗?只怕那些恶龙,不敢犯剑仙前辈手中锋芒!” 严羊子却不与他争论,只是笑道:“希望多来几位化神前辈,挫一挫龙族的气焰吧!” 焦柳子哼哼道:“昨日那剑仙前辈,便已经挫败龙族嚣张气焰,入阵杀妖,也没见龙族有什么反应……” 严羊子打个哈哈道:“拜过了鬼神,你我应该去祭拜一番祖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