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醒来的耳道神看着已经燃尽的祈神香,露出整个人震傻了的神情,小口张着,满脸都是对钱晨如此对待自己的伤心。 那香气顺着冥冥之中乙木之精的感应,飘到了青牛那里,耳道神甚至现在还能闻到飘向老牛的香路,甚至它还可以借着香路,迅速的遁往广陵郡。 但那又如何,香已经没了啊! 它想要蹭的香没了呀…… 耳道神痛心疾首,连方才嗅到的那一点香粉都不香了! 耳道神跳将起来,冲着钱晨咿咿大叫,钱晨一指点在这个小妖怪身上,笑道:“你是不是傻?祈神香最重要的乃是神道采集的愿力灵情,我散播明尊之名多久,才收集到了这一点可以称得上是灵情的愿力精粹!” “大部分人求神拜佛,愿力之中充斥着欲望,驳杂至极,也只有那些真正正心诚意,以智慧,正直,勇气,仁爱祈求诸神之人,才能上供这等极品的愿力!” “但真正智慧,正直者,有几个是拜神的?” “海外人口终究低劣了些,大部分都是土人,能出产这等愿力的,万中无一。而中土人杰地灵,早受教化,知晓道理的特别多,只怕上供的愿力一百份中就能得到这么一份!陶天师那里的香火,才是极品,我不送给司师妹一批好香,怎么好向她讨要愿力香火……” 说到这里,钱晨笑道:“中土道院的香火,多是道门信徒供奉!” “这些信徒日日诵读道经,其中不乏三位道祖所留的经文,若是真能参悟经书中的道理,供奉香火便会带有一丝道德之气……那才是真正的顶级灵情,极品愿力!” 钱晨念及此处,心中都有些泛酸了! 他小声道:“道院这些年不知道收集了多少道德之气,此气乃是功德之首,是比我结丹所用的五行之德还好的愿力!” “若是能一次炼化香丹,只怕能炼成一品之上的道香来,非止于神道,对我这等仙道修士也有大用。你这小妖怪,岂知我以小博大的用意!” 说到这里,钱晨将耳道神从自己的袖子上弹了下去,自去参悟破阵之法了! 耳道神委委屈屈,只好自己跑出去玩…… 金刀峡外,被阻拦不得去的修士越来越多,这些天来不断有人闯阵,但任由是何等修士,能活着出来的都是少见。 似昨日那般纵入阵中,轻取大妖全身而退,甚至能叫龙宫吃了一个小亏的,更已经是了不得的成就了! 天咒宗乃是新立的门庭,掌门也不过是刚结成二品大丹的祖安老人,如何敢去闯那大阵,不过他的天咒丹着实玄妙,配合祖安老人的体质,不逊于一品金丹,也凝结成了一枚大神通的种子! 祖安老人亦是一位传奇的散修,相传他本是海外一巨商之子,出生之际,有扫把星横空而过,因此沾染霉运而生,故而气运差,但命格却又极硬。 克死双亲和所有亲友后,他大彻大悟,如癫如狂,在双亲坟前大哭三天,大笑三天,散去千万家财,焚尽自家的船队,着一身破烂衣衫,出海求道。 但因为那一身霉运,从未有仙门肯收下,六十年后,昔日的富贵公子已经成为又老又臭的乞丐,受尽了人间冷暖,此时他的霉运也已经到达了极致,有时候随口说出的一句话,若是坏事,必然应验! 许多人都因为他一言而家破人亡,就算想要打死他,也会突然倒霉,沾染恐怖的霉运。 因此众人都纷纷敬而远之,祖安老人在无意间说死了几个帮助他的人后,更是内疚疯癫,咬断了舌头,血流喷涌,不死;又用斧子砍头,血流满面,头骨皆折,不死;以铁钉凿入眼中,没入六寸有余,瘫倒于街上,众人皆以为死了,却又在三日之后苏醒过来,不死;最后以铁锥刺睾,肿大如球,上吊没颈,三月而气不绝…… 百般寻死,终究不成! 仿佛他降生世间,就是要受尽无数折磨和痛苦,一直到其七十三岁那年,方才有炼气修为。 因为一开口就会咒死人,他已经闭口三十年有余,浑身纳垢、脓包,奇丑无比,无论往来何处,都受人咒骂。 但此时他已经练就一颗无尘道心,视荣辱于无物,虽然修为低微,却居然能引得几位筑基修士甘愿侍他为师,跟着他修行。 此时,跟随他的修士,有些已经修为不凡,但祖安老人依旧领受着众人咒骂,便是因为他终于领悟出借众人咒骂的愿力,压制自身命格之法。 他七十三岁那年,参悟了咒术之法,开创了几门咒术,甚至折服了数位修为比他更强的修士,甘愿拜在他之下侍奉如师。 但在海外还是犹如蝼蚁一般! 直到他与弟子误入一海外遗迹,遇到了一只耳道神…… 耳道神引他去聆听了一位神祇残影的传经,祖安老人闭目参悟《天咒经》三日,终于一念筑就天咒道基,从此沉珂尽去,开创天咒道统。 然后十年结丹,五十年度过三灾,如今只差一步便能成就阴神,开创的天咒宗,也成了海外一个欣欣向荣的新宗门! 不过,就算祖安老人经历再如何玄奇,他如今也只是一结丹真人罢了!元婴修士携至宝闯阵尚且被杀,天咒宗如何敢入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