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这一拜毫无虚伪。 武侯所留的手段,用一道少一道,四道布置为家为国尚且不足,琅琊诸葛氏尚在,这四道布置,竟无一为诸葛氏所留,能以这一道剑气,遗赠天下,守护苍生! 这一礼钱晨心甘情愿! “那最后一扇呢?”钱晨已经看出,那一局棋是武侯阵法之上的惊天造诣,入阵者生死由他;那一面琴,乃是无上道行,所听者大道在前;那一剑杀伐倾世,能光耀中土八万里,无愧高洁! 最后的羽扇,却是天机术算之上,万妙无方。 轻轻一挥,便能呼风唤雨,改换天地…… “此为应对不测所留!” 武侯手中羽扇一指,钱晨顺着看过去,却是一副中土的堪舆图,羽扇轻轻一杨,拂去了图上的尘埃。 钱晨顿时了然,这一扇便是武侯所留的一个‘变数’,可以覆天下,救苍生,挽狂澜于即倒。会在最不测,最合适的时候落下。 “阁下若祸乱天下,这一扇便为诛阁下。阁下若起身拯救苍生,这一扇,便是亮助的一臂之力!”卧龙先生诚恳道。 “当然,道友若是真的入魔,这一扇只怕是挡不住的……”武侯叹息道:“亮道行尚浅,这一扇之力,难挽大局。” 钱晨沾了沾茶水,在棋盘之上写了一个‘徐’字,道:“此人如何?” “亮算得就有他一个!” “先生所留四道后手,一道为故国旧主,一道为昔年恩怨因果,最后两道都是为了天下苍生,琅琊诸葛氏尚在,先生竟不为他们留点什么吗?”钱晨忍不住问道。 “何必为后人谋?”武侯长笑道:“何必为后人谋!我有大义言传身教,以仁义为宝,则虽死犹荣。” 钱晨微微闭目,心中一股荡气回肠。 他忽然笑了笑,心中一松,道:“有先辈如此,我那些蝇营狗苟的算计,又何必如此难堪?这一回,抛去谋身之算又如何?我也是正道栋梁,我也是楼观掌教,为天下苍生!有何不可?” “为什么一定要一个为了自己的借口?” “今日且把这些全抛下,谢安他们可以为家族,为自己,兼济天下苍生。而我,今日只为南晋生民,奋起一回!” 钱晨心念一定,便睁开了眼睛,对武侯笑道:“司马炎跳梁小丑,魔道于我,更是插标卖首尔,何须先生出手?” “这洞天之内,有我,有烛九阴,大局便已经抵定,左右无非多费些手脚……金陵旧城,建康新都,乃是先生所定,以八阵图为基,可能以此局倾尽白子,囊括一城?” 卧龙沉吟片刻道:“可以!” “我知道先生算计!”钱晨长身而起,平静道:“先生以七星阵为棋局,我却能以祭神台的炉灶,烧它一尊天地烘炉。阴阳为炭,造化为工,龙气为药,炼化气运为丹。” “一炉在洞天之外,以建康为炉,众生为药。以祭司马家龙气之命为君,一众世家气数为臣,正邪双方,道魔两家,以及一众修行之士为辅佐,秉承国运而生!” “一炉在洞天之内,以洞天为炉,诸神为药。九幽魔道为君,血祭诸多魔道为臣,依旧以正邪为辅佐,劫数为炉火!” “此为,天帝御龙丹!” “此为气运真龙之丹……可以开一朝,辟一国,造一君,延续炎汉法统。” “刘裕就交给我吧!建康城内,虽然有三大天师坐镇,但司马氏必胁城中万家百姓为质,引魔道元神入城。” “司马家的图谋固然必将成空,但此劫之下,却有半城沉沦之威。”钱晨凝视一席白衣的诸葛先生,拱手道:“请先生与我,救下这一城百姓!” 武侯负手背对着钱晨,幽幽叹息道:“天帝御龙丹,果然能再造龙脉!甚至可以创造一元神化身,乃是另类成道之丹,当在六转之上,不愧是太上道的……” 钱晨闻言微微挑眉,灭口之手蠢蠢欲动。 “你早已布置好一切,司马炎作为主药,祭神台为炉灶,魔道众人都是辅材,就连那些世家你也可以举手投足将他们镇压,借用其气运!司马炎突破元神之际,便是你炼成此丹之时,有罗天仙器在,就算是我也不能阻你。六转金丹,多少人可以付出一切来换,司马氏倒行逆施,所求无非也是一个如此丹一般的功果。” “若是司马氏知道,有此丹可以点化一尊不死不灭,相当于元神的国运真龙守护其族!” “只怕比如今更倒行逆施十倍,百倍的所为,他们都能做得出来!而你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为何,你肯摄舍去此丹,成全我一个幻影?” 钱晨沉默许久,进入金陵洞天以来的种种,让他察觉到其中可以利用之处。几番布局,都是为了最后的收网,在司马炎最为猖狂得意之际,算计一切,将道魔双方、正邪所争得种种,都收入囊中。 至于南晋百姓如何,国运衰微的反噬,他们司马氏都不在乎,自己又何必在意? 但这一切……终究意不平。 动手之际的几番迟疑,让他明白了其中必然有和自己本心违背的地方。 纵然修道人当道心坚定,为了成道应该漠视一切,如不死道人一般,如赶尸派段琊一般,如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