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我说了,他追我的时候手臂就已经是脱臼的了。”
“……”
徐庄闲无语了,抱胸站在一边:“你把脑子忘家里了?你在电话里跟我说不是还有个朋友吗,朋友呢?”
骆清河不知道怎么回事,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等警察到的时候他人已经走掉了。
这种难以捉摸的脾气放在别人身上可能还需要头疼,但是在骆清河这种阴晴不定的人身上隋昭昭反而觉得很好理解了,日常操作罢了。
况且骆清河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了,要是被狗仔新闻记者什么的拍到他半夜和一名妙龄女子被协同带到警局的确很难解释。
“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临京大张旗鼓的待了这么久,占巴终于按耐不住了。”隋昭昭墨色的眼睛在月光下闪得惊人,她的语速比平常快了不少,看得出来十分兴奋,“他交代了点什么东西出来吗?”
“哪有这么容易,他是个哑巴,不认字,一会儿回去我再好好盘盘。”徐庄闲把人送到别墅楼下,看着这人没心没肺的脸,叹了口气,“隋昭昭,我说你好歹也后怕一下吧。”
“怕了,我当然怕了,吓一身冷汗。”隋昭昭安抚道。
“你就非要……一个人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徐庄闲沉着脸色。
苍凉的月色像是一滩映射在这条路上的银河,她穿着简简单单的薄外套,站在那里就是亭亭玉立的一根青松,面容皎洁,眸若星目,仿佛平生未见过的山川河流都融在这一抹墨色当中了。
“徐庄闲,你跟弯月一样,是我非常重要的朋友。”隋昭昭勾唇轻笑道,他们之间太熟悉了,太多的问题一个眼神就能解决,“我们都在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你不也是吗?”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道,“小徐警官。”
徐庄闲扬起唇角,他这几天值夜班值狠了,俊朗的面容都显得有些憔悴,这会一双眼睛却亮得不行,下巴边缘一圈胡茬也掩饰不住的神采奕奕。
他突然笑出声,接连停不下来。
徐庄闲摸了一把隋昭昭的脑袋:“别大小姐还说你变了很多,她都要认不出来了,我看你还是跟离开长洲的时候一模一样。”
勇敢、无畏、坚定。
徐庄闲跟隋昭昭不一样,家里从小就是把他当做未来要管理一个大集团的继承人来培养的,一举一动都必须符合既定的规则,一步也不能走出差错。
那些日子里,隋昭昭曾经是他嘴里最离经叛道的小孩。
后来他考上警校,跟家里闹翻了,一个上位集团能想到所有把自家继承人抓回来的手段他都经历过了,是那股离经叛道引渡他直到今天。
“你什么眼神,我成熟了这么多还看不见?”隋昭昭不以为意。
“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一群披着大人衣服的小孩在做游戏。”徐庄闲手痒痒还想抬起来摸摸她炸毛的头发。
“是吗,徐伯父这两天刚跟我打电话,说要逮你回去跟开黄金饰品连锁店的那家千金联姻,”隋昭昭眨眨眼,笑道,“等你生个继承人小孩,就能随意追梦去了。”
徐庄闲的动作和笑容同一时间戛然而止,不可置信道:“我把你当战友,你居然背刺我?”
“回去值夜班了,电话联系。”
“走着吧,徐公子。”隋昭昭看着他果断的背影,嘲笑道,“也不用太害怕,大人们会帮你摆平的。”
徐公子走出了不知几里地,又停下了脚步,冷着脸转头问道:“啤酒烧烤?”
“不了,要请朋友吃饭。”
徐庄闲远远给她比了个中指。
骆清河躺在沙发上,茶几上搁着的电脑成为这栋被窗帘遮盖的别墅唯一的光源。
冷白的电脑光映射在他的脸上,显得脸部轮廓的边缘更加凌厉,用街头算命的话说,他这脸就是薄情寡义的命相。
空白的编辑页面一行字也没有,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
寂静和孤独是一个作家追求的最完美的氛围感,特别是一个推理家,一切的殚精竭虑机关算尽,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对着脑海里虚无缥缈的对象演练出来的。
叮咚——叮咚!
死不瞑目的鹿眼,一地血淋淋的残肢,被挑断经脉的手腕,一家三口拼凑起来的肢体,缺少的部分正好凑成一具新的公民躯体。
叮咚叮咚叮咚——
现场只有三具尸体,但血液喷射的含量却远远大于肉眼的所见,看似精细实则狂野的作案手法……
叮——咚!
“门铃按三次没人开门,就是拒绝接客的意思,听不懂吗?”
隋昭昭敲了半天门铃,终于等到骆清河忍无可忍,臭着一张脸靠在门口盯着他,脸色很不好,唇色也是苍白的,由于这人长时间都是这幅神色恹恹的双低压的死样,一时间也很难判断他的精神状态。
“你今天签售会那么晚没怎么吃饭吧?”隋昭昭发出盛情邀请,“现在还早,走,我请客。”
骆清河侧过头看了一眼挂在正门边的挂钟:“凌晨一点半,还早?”
“你每天十二点多才睡醒来上班,”隋昭昭一言道出真相,真诚道,“现在对你来说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