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清河:不能。
隋昭昭要签名以失败告终,遗憾的把四处翻墙的黑八哥训了一顿:“以后再翻墙跑到那小气鬼家里,我真的要揍你了。”
黑不溜秋的脑袋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瞅着她,看不出来这玩意是听懂没听懂。
隋昭昭只能一怒之下又怒了一下,苦口婆心道:“外面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跟你都是假玩,知道吗?只有我才是最爱你的人。”
“你这都pua上徐二了?”一声戏谑的笑声。
戴着黑框眼镜的女人靠在她家铁门旁边,不知道等了多久,看着她直笑。
“白医生,你怎么在这?”
隋昭昭干咳两声放下手臂,立在她食指上的八哥立刻展翅飞到了白医生肩膀上,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脸颊。
“信封又寄了不少到医院去了,正好路过拿来给你。”白医生是个长相普通的女人,但她身上有一种被知识和岁月沉淀下来的知性美,柔和得仿佛一滩平静无波的湖水。
深绿的信件在信箱里总是格外显眼,它来自遥远的纳河,至今为止白医生至少帮她收过几十封:“所以你拆开过吗?”
隋昭昭接过那一沓厚厚的信件,拇指轻轻摩擦着信件上已经干掉有些扎手的胶:“白医生,我最近又做梦了。”
“梦到什么了,还是耳朵吗?”白医生站直,蹙眉发问。
“不全是,我看到占巴了。”隋昭昭捏着信封的手逐渐收紧,整洁的信封上出现了浅浅的褶迹,她的表情依然波澜不惊,但眼底那抹暗沉的墨色,却像是死水掀起的涟漪,“白医生,我觉得我就快要找到他了。”
“昭昭,我是你的心理医生,从专业的角度出发,我并不支持你继续留在临京。”白医生叹了一口气,“但是从朋友的角度出发,我也没有权利劝你回纳河。”
其实隋昭昭并不算有心理疾病的人,她甚至比白医生见过的大多数人拥有一个更加健全的意识观念和良好的精神状态,她的问题更多涉及一些应激和执念。
“这是很危险的事。”
那是白医生留给她最后的警告。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这是她的回答。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这个月的奖金该有多少!所以不要再拒绝我了,好吗?”王筱竹手里狠狠的捏着隋昭昭这女人的命脉,笑得十分礼貌。
“老板,不是我不想额外加个雇主脾气臭人还难伺候的班,”隋昭昭忠心耿耿的说道,“实在是专业不对口,我学的是怎么保护动物,不是保护一个四肢尚且健全的人。”
隋昭昭想了想,觉得自己这样直接拒绝老板交代的任务的行为有点不符合职场的圆滑,又委婉的加了句:“要不你看看他什么时候准备退化再联系我?”
“你之前请假的事情一笔勾销。”
“老板,我可没……”
“加班费翻两番。”
“什么时候上岗?”隋昭昭的表情很忠贞,“为雾讳老师提供伯利塔动物园的专业保护措施是我的荣幸。”
“等今天签售会结束,明天上午你直接跟着骆清河。”
要是有的选,王筱竹也不愿意把这两个八字不合的放到一块,偏偏骆清河这次的灵感来源是头血盆大口的狮子,偏偏动物园刚进来的那群狮子还没驯熟,除了隋昭昭,他也不敢随便找个人跟着。
“今天是签售会啊,难怪一早上堵成那样。”隋昭昭感慨,“他的书迷真是疯狂。”
伯利塔都建在郊区了,还能一整个水泄不通。
“你不是特别特别喜欢他吗,作为粉丝这都不知道?”王筱竹一直很奇怪隋昭昭到底能编几个瞎话。
“预粉。”隋昭昭谦逊道。
意思是暂时还没粉。
等到签售会结束动物园关门的时候,门口还站着一堆徘徊不去的书迷,隋昭昭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人,简直叹为观止。
这是伯利塔自创立之初人流量最多的一天,显然没什么火爆经验的王老板的预估还是出现了偏差,园内的清洁和整理又杂又多,一直耗到了晚上十一点半隋昭昭才下班。
郊区没有通地铁,这个时候连车的影子都很难看见一个。
隋昭昭只好沿着郊区居民楼走到主道上去拦车,居民楼年久失修,小巷子里的路灯都惨不人堵,唯一一个亮着的还在打着一闪一闪的节奏,衬托着潮湿的夏夜。
风声穿过昏暗的小巷,两侧的墙壁斑驳得吊着一些开裂的墙皮,除了没关紧的窗户击打墙壁的声音,这里什么也听不到。
万籁俱寂,看不见一个人影,就连苍凉的月亮都被突如其来的云雾遮了个干净。
唯一幸存的路灯再次闪烁了一下,忽明忽灭的灯光照射出她被拉得细长的影子。
又是一次电路不灵敏的闪烁,灯光再次亮起时,地上细长的影子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隋昭昭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她埋着头假装没看见继续往前走,脚步不由得加快了许多,她凭着记忆随便拐了好几个分叉口,身后的脚步声依然没有消失,显然不是顺路那么简单。
这个寂静的只剩下脚步声的巷子,仿佛长的没有尽头一样,黑洞洞的前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