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大少夫人略施小计,就能让整个镇国公府的主子、奴才们都知道钟未央与婉姐儿这个庶女的关系。一旦大少夫人遭遇到外人暗算,那么钟未央肯定逃不开被怀疑的下场。大少夫人的这一招算是为以后的事埋下伏笔、打好铺垫,现在的作用虽然无关痛痒,但是属于深谋远虑。
无论钟未央是否对大少夫人存有坏心,就算钟未央什么也没做,反正主动权早已经掌握在了大少夫人的手里!就算钟未央再怎么安分守己,大少夫人照样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给钟未央设圈套,行借刀杀人之计。如果有心人弄假成真、故弄玄虚,外面的人大概也就只会看个热闹,然后承担起散布谣言的作用!口水能淹死人!到时候谣言四起,百口莫辩,谁又分得清真假?
有大少夫人这样的心计,横竖钟未央是别想占便宜!
屋里才静了片刻,外面院子里就正好响起了一阵热闹之声!
“给二少夫人请安!”
“请五少夫人、六少夫人安……”
……
接下来,因为其他人的到来,大家很快就笑着说起了别的话题。钟未央没有机会再去回答大少夫人的问题了,何况大少夫人也没有追着她问,她就干脆没有给答案。
“母亲,我听说朝廷要立新太子了!是不是真的啊?不知道哪个皇子能得皇上的欢心?”五少夫人那爽快的声音响起来,把一件大事说得像唱歌一样欢快和轻松,就像打趣一样自在。
大家这下子都忍不住把认真的目光看向国公夫人,屏气凝神,等着回答。
国公夫人脸上的笑意转淡了几分,眼睛里的神色变得暗淡,显然是不愿意公开谈论这样的国家大事,语气轻描淡写得说道:“这件事朝廷还没有定论,听说大臣们还在争辩不休。为了避开这事,所以我最近都没有进宫去。”
大家正琢磨着这话的深浅,大少夫人连忙笑着接话道:“母亲正好清闲一些日子,不知母亲过年的新衣裳选用了哪些料子?我就怕大家把颜色和花色给选重样了!到时候我们身上穿的新衣裳没有母亲的好看!”
一阵轻快的笑声响起,话题就被成功地转移了。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屋里不止是三个女人,很快屋内又回到了热热闹闹的环境。六少夫人负责讲笑话,五少夫人笑声最爽利,大少夫人话语温婉体贴,钟未央乖巧地偶尔锦上添花,司徒玥音保持微笑和沉默,孩子们也时不时地用稚嫩的声音凑凑热闹,国公夫人被大家的明亮目光包围着,是理所当然的焦点,她脸上的神色十分喜悦。
现实生活像画卷,比画卷更热闹,眼前呈现着一幅贵妇热闹图!图上洒满了金粉,画面既欢悦又奢华!
之后,离开青梅院,回到了平蒙院,刚才的热闹只剩下耳中那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的回音,钟未央到西侧屋的炕上坐下,身上的疲惫稍稍缓解了一点儿,她闻着手里那杯茶的茶香,简单地问孙嬷嬷:“把话和婉姐儿说了吗?”
孙嬷嬷连忙把当时的详细情形告诉了钟未央,特别点明了她说了三次拒绝的话才让婉姐儿知难而退的事。
钟未央听了之后,脸上没有一点儿意外的神情,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她就放心了,像是快速地遗忘了这事,没有再提。
——
时间虽然永远是一天一天地过,清闲的时候总感觉现在的时间过得太慢,但是人再一回头看看,就总是感叹已经流逝的日子过得太快了!
很快到了腊月十二这天,离除夕越来越接近了,同时,今天是钟府大少爷钟痕娶亲的日子!钟府张灯结彩,一眼望去,全是大红色。
徐嬷嬷带了隆重的礼物,代表钟未央前去庆贺。
新娘子是礼部侍郎涂家的大小姐,涂家大小姐幼时丧母,家中现在掌管家务事的是继母,因此涂家大小姐与钟痕算是同病相怜!
晚上的洞房花烛夜,钟大少爷钟痕和新娘子先是进行了一番心理交流!钟痕主导着这次谈话的内容,新娘子点头称是!
钟痕说:“我不喜欢我的继母!你对你涂家的继母是怎样的感情?”
新娘子低着头,声如蚊呐地回答:“我也不喜欢继母。”此时此刻,新娘子暂时是心生欢喜的,就像是遇到知音一样!她的脸色变得更加绯红了。
钟痕的眼睛里立马释放出赞赏的目光,他点点头,从鼻子里发出“嗯”的一声,下巴抬起来,眼皮子垂着,居高临下地看着新娘子,又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对付我的继母呢?”再次说到继母两个字,他眼里的目光又转为轻蔑!
新娘子立马回答:“我都听你的!”
钟痕再次满意地点点头,眼睛里的目光混合着轻蔑和赞赏,因为喝醉了酒,他的身子稍稍晃了晃,伸手搂住新娘子,喷洒着热乎的酒气,大着舌头说道:“如果听我的话,你就有好日子过!如果敢去帮着雪梨院里那个人,你就等着挨打吧你!哼!娘子,咱们就寝吧!呃——”一番话说得刚柔并济!刚打了一个酒嗝,就迫不及待地去亲新娘子。
算起来,明里暗里的,有名分的和没名分的加起来,钟痕成亲之前有过的通房丫头不下十个。说他可能会对新娘子没有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