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格外想睡懒觉,或者天气格外坏,钟未央还是要照例去请安的。
下午玩了一下午的叶子牌,把恩姐儿一个小迷糊差点教成一个牌精!恩姐儿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从原本的毫无章法,变成了现在的头头是道!当钟未央说停止打牌时,恩姐儿仰起小脸,看向钟未央,抿抿嘴巴,满眼的意犹未尽!
小家伙那白嫩嫩的小脸像牛奶一样,钟未央伸手捏捏小家伙的脸,笑道:“坐得腿麻了,恩姐儿陪我去散步,行吗?”
恩姐儿点点头,把手里的牌放下,一点也不耍赖。
钟未央此时觉得:养一个跟自己贴心的孩子,满满的都是成就感!
另换一身华丽衣裳,又理一理鬓发,临近出门的时候,她吩咐道:“孙嬷嬷,等会儿去了青梅院,遇到婉姐儿的时候,如果她主动找恩姐儿玩,你找个机会,大大方方地告诉她,就说我最近要养胎,需要清静,要静养一段日子,等开春后恩姐儿上学了,再让恩姐儿去找她学写字。”
孙嬷嬷连忙答应一声:“是!”
钟未央又说道:“如果她和你客气,说要安安静静地来陪恩姐儿写字,你就告诉她,说我正打算亲自教恩姐儿写字,不麻烦她了。不必和她多说,把意思简单地告诉她就行。”
“是,奴婢晓得了。”孙嬷嬷郑重其事地答应了,脸上虽是一脸的平静,但是心里翻滚着心思。她沉思着:看来,少夫人是不喜欢婉姐儿!
孙嬷嬷和徐嬷嬷一样谨言慎行,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啰嗦。
钟未央既把事情吩咐下去了,又觉得耳边清静,心情毫无疑问是愉悦的,牵起恩姐儿那带上兔毛手套的小手,一起走路出门。徐嬷嬷连忙小心翼翼地搀扶。赵嬷嬷把钟未央送到院门口,然后转身回去时,刚想要像以前一样吩咐丫鬟们做事,突然记起钟未央下午说的那句话,说让徐嬷嬷暂时管着院子里的事情,赵嬷嬷如鲠在喉,接着叹一声气,她的心口瞬间凉了,但是她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往后罩房走去,邓五媳妇和另一个粗使丫鬟一左一右地扶着她。
冷静的时候,赵嬷嬷心里明白:少夫人才是这平蒙院里的主子,少夫人怎么吩咐的,自己就怎么做。徐嬷嬷虽然是外来的人,但是徐嬷嬷的身份不比自己低,就连少夫人也要给徐嬷嬷三分面子,何况自己呢?走一步看一步吧!该让的时候,自己不能硬争!
尽管明白道理,但是赵嬷嬷的心里还是充满了烦恼。或许真是越能干的人,就越是享不了清福!赵嬷嬷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原本身上就病了,现在又添了一个心病,一个闲得发慌的心病!
或许在赵嬷嬷眼里,徐嬷嬷与那豺狼虎豹没有区别!对徐嬷嬷这个人,她总归是不放心的,因为她觉得徐嬷嬷太聪明了!暂时倒没有别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徐嬷嬷太聪明了,所以赵嬷嬷甚至讨厌徐嬷嬷!就像“既生瑜何生亮”那句话一样,偏偏她现在又治不了徐嬷嬷!而且,她现在还处于下风!
赵嬷嬷自个儿生闷气,吃晚饭的时候倒是还多吃了一碗!因为她想快点把病养好,等她身体好了,就把徐嬷嬷挤开,把自己原本的差事拿回来!不能便宜了那个徐嬷嬷!哼!
——
“听说小九给你写信了?”国公夫人笑得眉眼喜悦,对钟未央问道,脸上显得颇有兴致。
因为钟未央去的时间较早,所以有机会和国公夫人单独待一会儿,自在地说说话,比和几个妯娌挤在一块儿时轻松许多。
“就写了四个字,说他三十回来!”钟未央毫不隐瞒,眸子里满是喜悦的光亮,语气轻快地回答道。
国公夫人脸上的笑意不禁加深,声音愉悦地说道:“太懒了!”说完,仿佛是打趣钟未央和司徒明,她呵呵地笑。
钟未央既不羞又不恼,自个儿转移话题,一边喜悦,一边说道:“母亲,恩姐儿今天学会打叶子牌了!下回可以让恩姐儿陪你打牌了。”
出乎意料的是,国公夫人收起了笑容,眉头微蹙,很不赞同地说道:“小姑娘家最要紧的是学绣花,出闺阁之前最好不要沾染了打牌的习气。”虽然神情并不严厉,但是她的眼神是很认真的。
因为国公夫人表现出来的认真,所以钟未央又开始了认真地思索:显然,观念是不同的,但是矛盾是可以调和的!
钟未央在眨眼间,立马表示道:“母亲,我下次不教恩姐儿玩牌了,正好学堂里的夫子给恩姐儿布置了很多的课业,要抄写三字经两遍!我会敦促她好好地写字,顺便多画画。”
国公夫人满意地点点头,喜悦又重新回到了脸上。
“大少夫人来了!”门外忽然响起丫鬟的声音。
国公夫人目光期待地看向门口,元嬷嬷连忙掀开门帘,出去迎接。
在国公夫人这里,大少夫人的地位显然是很出众的!这一点,钟未央看在眼里,在心里很肯定!
“母亲!九弟妹!”大少夫人一身华彩地走进来时,身上已经脱去了外面的披风,最外面穿着一件雪白的狐皮马甲,雪白雪白的颜色烘托了她脸上那白花花的赘肉,又反衬了她那点缀着华丽步摇的乌青发丝,不得不说,眼前这个女子没有了容颜的光华,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