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逐渐散去,本次的柱合会议也正式结束。
离任务开始还有一段时间,衿悠也打算回去做些准备,顺便看看珠世小姐有没有回信。
“分明说好会告诉我研究进展的,这都多少天了......”衿悠嘀咕着走在回去的路上,好一会儿才转过身,向着背后的人问道,“话说,你都跟着我多久了。没什么想说的吗?”
背后的人摇了摇头,又在衿悠抬脚要走的时候默默跟上。
衿悠有些无奈,干脆就任由他跟着了。
她大概也知道无一郎在担心什么。
以自己为诱饵,这本就是一个很冒险的计划。
在杀鬼的过程中,即使有柱的陪同,谁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意外。实力过强或数量过多的鬼,都有可能让这个计划失败。
鬼舞辻无惨能连通所有鬼的视觉,也就是说只要有一只鬼发现了她,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等着她。
其他柱那时即使能接到消息,也很难保证他们会不会被鬼舞辻无惨的其他手下缠上。
鬼能在鬼杀队的剿灭下留存至今,除了鬼舞辻无惨一直在制造新的鬼之外,鬼的实力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想起上次面对上弦五时的压迫感,那种将要窒息的感觉到现在还残留在衿悠身上,提醒着自己与高阶鬼究竟有多大的差距。
以她现在的实力,来个下弦都有点勉强,更别提上面的六个上弦了。
而且,随着她的实力越来越强,后期谁救谁还真是不好说呢。
想起柱合会议上的坦白局,衿悠瞥了一眼背后的无一郎,垂下眼眸。
其实在血脉上,衿悠还漏了一点没有交代。
而那被忽略的一点,才是月见里家的先祖会在总部被发现变成鬼的真正因素。
一般来说,在感受到自己大限将至时,月见里家的人通常会离开鬼杀队,在亲人或好友的陪同下走完最后一程。在这种情况下,月见里家的秘密才能一直保留至今。
但凡事总有意外,木之呼吸的特殊性赋予了他们一项特殊的能力。也因此,月见里家的人总有被迫变鬼的情况。
只不过,如果真的到了那种时候,她能做到袖手旁观吗?
“无一郎,”眼看着就要到门口了,衿悠才停下来,“回去吧。”
别再靠近我了。
“你的情绪不对劲,”无一郎上前一步,挡住了衿悠想要推门的欲望,“你在害怕什么?”
面对无一郎的疑问,衿悠有些无奈。
太熟悉了也不好啊,根本藏不住事。
“如果我说,我在害怕死呢?”衿悠微微仰起头,看着面前的人。
已经过去两年了,这个被她背回来时瘦小的男孩,已经长得比她还高了。
而她像是停留在了刚来的时候,向前走了一圈,兜兜转转却又回到了原地。
从一开始的为了父亲停留,到后来又为了老师停留,好像就没有一刻是为了自己的意愿。
但她仍然会去救人,在拼命的同时却又恐惧着死亡,恐惧着那些可能杀死她的鬼。
自己是不是变得更糟糕了呢?她不知道。
“你不会死。”
她听到了少年的声音。
不同于柱合会议上被吵闹掩盖的小小声音,这次无一郎的声音很重,一字一字地、清晰地被递到她耳边。
“无论对手是谁,你都不会死的。”
“你一直在前进,所以那些鬼,不会永远成为你的阻碍。”
天边有飞鸟穿过,留下清脆的叫声与几根翅膀。衿悠看着落在无一郎头上的羽毛,忽然笑出了声。
“你说得对,”衿悠推开门,“我可舍不得死啊,我还有那么多风景没看完呢。”
这一次,无一郎没有再阻止她。
望着被关上的门,无一郎呆愣着站在原地,努力思考是哪一步出了差错。
一开始,他好像只是不想让衿悠和富冈义勇一起做任务,所以才过来的吧?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当然,衿悠对此一无所知。在庭院内练了会刀后便拎上自己的刀,跟富冈义勇汇合去了。
再开门的时候,无一郎已经不在了。
衿悠莫名有些情绪复杂,但下一刻,她就没空想那些了。
“我说,不是说在鬼杀队门口集合,你怎么在我门口?”衿悠望着站在围墙前的富冈义勇,一脸黑线。
富冈义勇理了理衣服:“有些关于鬼的事情想问你。”
看着他一脸冷酷表情的样子,衿悠觉得,这不像来问事情的,倒像是来问罪的。
感觉这人下一刻就能拿把刀横在她面前,再来一句:“不回答就死。”
当然,以上纯属衿悠本人脑补。
事实上的富冈义勇看着衿悠不断变幻的脸色,也就没说话,静静地站在一边等她回神。
终于从自己脑补中回神的衿悠发现场面一度沉默下来,倒是巴不得就这样持续到任务结束。
但是她又实在很好奇富冈义勇说的事情,毕竟除了鬼的血液这件事,她自问不会比其他人有什么更了解鬼的地方。
“刚刚在柱合会议上怎么不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