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顾醒的肩,“谢谢你,保全了我的颜面,那不勒斯家族的挚友,有我在一天,你在监狱就不会被人欺负。”
“不过我以为你早就出去了呢。”顾醒说:“贩/卖/军/火要判这么多年么?”
哈德森默了片刻。
“出去也不知道做什么,索性就不出去了。”他低声说:“我的妻子改嫁,三个女儿也都改名换姓,分别去了其他星系,外面的世界早就变了,与其出去被毒打,不如在这里养老。”
“也是。”顾醒点点头:“这么一看还是我这种孤家寡人好,没得牵挂。”
“你就是这么安慰人的?”哈德森瞥他一眼。
“你至少听出来我在安慰你了。”顾醒乐道。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有人帮你平反没?”哈德森说。
“平板?什么平板?我买不起平板。”顾醒说。
“少装死,你小子跟我们这群混账玩意儿不一样,我看得出来,你不会滥杀无辜。”哈德森在他头上推了一下,“这么仗义一人,居然没人帮你洗刷清白?”
“那你看错人喽。”顾醒低头,拢着手将烟卷点燃了,猛吸了两口,唱道:“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
“呸,你才是害虫,唱的难听死了。”哈德森“啐”了他一口,“你不乐意说就算了。”
“嗯?那边有人来了。”顾醒点了点烟灰,遥点下方,一群狱警陪着建设工人走过厂房区,肩头搬着许多光缆,开始拆换墙头的监控摄像头。
“770k超像素,自带环绕降噪麦克风收音的套件......是主播专用的标准啊!”顾醒眯着眼睛看,喃声道。
“我八百年没出去过了,听不懂你说什么。”哈德森道。
顾醒震撼道:“这阵仗......不知道还以为牢里要开直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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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不眠从政府大楼里出来,还没走到车库,就被幸子磊拦住了去路。
“陆sir!!我家阿醒肿么样了!他到底肿么样了!!”幸子磊汪汪大叫,表情悲伤如丧考妣,“你不是说会帮我家阿醒的吗!!你不能不管他啊陆sir!!!”
陆不眠忍不住举手扶额。
今天一整天,他都在被各路人马缠着问顾醒相关的事宜,正面的侧面的,直接的间接的,好像他就应该时时关注顾醒的动态似的。
且对于顾醒的这个处置,他好像高兴也不合适,不高兴也不太合适。
事实上......他也确实连续两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了。
这种失控的感觉糟透了,陆不眠很不喜欢,幸子磊此刻又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着实是费了好大劲才克制住骂脏话的欲望。
“他求仁得仁,我有什么办法?”他冷声道。
“可阿醒已经进去两天了!!两天啊!!!那可是边城监狱啊!!小绿书上混乱程度排行第一的边城地狱啊!!!”幸子磊暴风哭泣。
陆不眠:“......小绿书上还有这种排名?”
幸子磊:“陆sir!!你不管他就没人会管他了!!!而且你说过你会管他的!!你不能不守承诺!!”
陆不眠深深吸气,按着发青的印堂,“顾醒值得你这么为他奔走?”
“阿醒是我唯一的朋友!”幸子磊道:“我出来混社会,啥经验没有,一问三不知,到处被坑被欺负,都是阿醒罩我!”
“他怎么罩你了?”
“当时那个光头万啊,他洗钱!黑心眼儿的让我帮他去接头交易,骗我说是拿外卖!”幸子磊气呼呼道:“幸亏阿醒看穿了,陪我去见的光头万,光头万看他在跟前,愣是没敢提这事!我才逃过一劫!不然我就成法制咖了!”
陆不眠怔了怔:“他还挺.......”顿了顿,“是啊,他调岗都带着你。”
“阿醒待我是真的好,我不能不管他!!陆sir!!你想个法子吧!!就算不能救他出来!!至少看看阿醒现在的死活!!”幸子磊挥泪道:“你们好赖也有几分同窗情在,扪心自问你难道就一点儿不担心阿醒吗!!”
什么叫好赖有几分同窗情??拜托,他跟顾醒针锋相对了七年!
七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人生体验啊!写进吱乎专栏都不会有人信,况且人一辈子能有几个七年!
陆不眠莫名的不爽。
“我当然不担心顾醒!”他板着脸不假思索道。
闻时礼忽然来电。
“不眠,你猜对了!边城监狱确实有新项目要开展,是关于直播的,早上刚敲定。”闻时礼“咦”了一声道:“不过你怎么知道的?消息传太快了吧?”
“早上上班的时候,在电梯里跟同事闲聊了几句。”陆不眠咳嗽了一声说。
闻时礼品出不对劲,“女同事?”
陆不眠:“......”
“我去,你为了顾醒也太拼了!”闻时礼震撼道:“我记得你从前对人家的搭讪调戏从来不理会,而且监狱管理局好像没有四十岁以下的女职员啊......”
“你可闭嘴吧。”陆不眠怒了:“直播?播什么?机智的监狱生活吗?”饶是早有心理预设,在听到这个结论的时候还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