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人家吃重新打两瓶开水回来。
差不多可以的时候,沈越找了一个塑料袋把干净的衣服装好,一起拿到了洗澡间。
唐舒看着那棕黑色的艾叶水,很自然地说了句:“你出去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休养了一天之后感觉好多了,虽然身体还是虚,但洗澡的力气还是有的。
沈越直接往盆子里扔了一条被艾叶水泡得有点发青的毛巾,闷声道:“我不放心,护士刚刚才说了,上厕所最好都要人陪着,防止晕倒。”
唐舒没有再别扭,提醒沈越帮她先把后背擦一下,然后又拿了个刷牙的漱口杯,直接将水往身上浇了一遍,等盆子里的水都浇完了,沈越拧干了毛巾,三下五除二帮她擦干水迹,然后直接把干净的衣服往她身上一套。
整个过程就两三分钟左右,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唐舒出来的时候,整张脸红扑扑的。
单身狗庄大成浑然不觉,只是震惊道:“这么热的天,嫂子你还洗热水吗?”
“……”
唐舒嗓子干干的,从庄大成怀里接过小家伙,问:“糖糖没有哭吧?”
庄大成这才反应过来,唐舒就进去厕所两分钟,估计也不是洗澡。
便笑了声:“你才进去一会儿,糖糖可乖了,别说哭了,哼都没有哼一声。”
小家伙确实很乖,除了尿布湿了,肚子饿了会哭一会儿,其他时间都在睡觉。
唐舒看着闺女那乖巧的样子,也忍不住微微笑了笑。
沈越不知道是不是在帮她洗衣服,过了十多分钟才从厕所出来,出来之后便把小桌子支了起来,让唐舒先吃饭。
到了睡觉的时候,沈越给孩子换了一张干爽的尿布,才躺到唐舒的身边。
刚刚把灯关了,第一床那女人来家属了,又开了一盏灯。
不过依旧不是她的男人,而是一个比刘婶大上几岁的婶子。
那婶子一来就直接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一旁的桌子上,压低了声音骂道:“死丫头,你说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明知道是个女娃还要生下来,刚刚你婆婆说要赶你回娘家,当没有娶过你这媳妇!”
还没等那女人说话,那婶子又骂道:“你这要是一个人回去我也没话说,可你要是带着这个拖油瓶回去,我们以后在村里怎么抬得起头做人?我被人家笑到脸都黄了!”
听着婶子说的这话,应该就是那女人的母亲了。
没想到就因为生了个女儿,就要把人给赶走?
唐舒没忍住,转过头看向了第一床的那个女人。
女人哽咽了一声,似乎在拼尽全力咬住唇瓣,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不过过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应了句:“我能怎么办?女儿就不是他的孩子了?女儿的命就不是命了?现在孩子都生出来了,我能怎么办?我又没说不给他生二胎……”
最后一句话,语气已经近乎绝望。
那婶子冷哼一声,“二胎二胎,你那婆婆说你非要开刀,开刀了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生二胎?二胎就是儿子了?人家说开刀过的女人最多就生两胎,横一刀,竖一刀,你婆婆原本还想要你生两个儿子呢!”
女人一听,没忍住直接哭了起来,但也是默默抽泣,拼命用扎着针的手背擦眼泪。
那婶子重重叹了一口气,冷冰冰地丢下一句话:“出院了把孩子送人吧,你别想带着她回去村里!”
“妈——”女人伸出手拉住了那婶子的手臂,那挂着盐水的滴管摇摇欲坠,晃动了起来。
那婶子叹气:“我早让你别嫁给那个人了,愣是不听,现在好了,多了个拖油瓶不说,还白白挨了一刀,你以后再找,人家都知道你生过孩子!你说你是不是傻?”
女人又默默抽泣起来,心里不甘心极了,她听着孩子那尖锐的哭声,躺在床上默默流泪,一想到孩子即将被送走,她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
只听那女人轻轻问道:“能不能把孩子留下?”
那婶子抱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婴儿满脸的不耐烦,咬牙切齿:“那你就带着孩子给我滚得远远的,我们老梁家丢不起这个人!”
唐舒并没有睡,把她们的对话都听了个遍,然后微微翻了个身,面对着沈越。
默默说:“我想早点回家。”
沈越伸出手,顺势把她往怀里紧了紧,应道:“好,我们早点回去。”
“你失望吗?”
听着唐舒那莫名其妙的问话,沈越无声笑了起来,打趣问:“怎么?你现在就打算想要给我生二胎?”
唐舒狠狠捏了他一下,闷闷道:“不正经!”
“有什么好气的?又不关你的事。”沈越觉得唐舒有时候挺奇怪的,明明跟自己无关的事情,还非要伤春悲秋一阵子。
这种人太善良了,容易吃亏。
他刚刚相反,陌生人对他来说,就跟路边的花草没什么区别,他也不会浪费时间关心花开花败。
昏暗的房间视线不佳,沈越突然伸出手指,从唐舒的眉眼慢慢下滑到鼻子,脸颊和下颌,那炙热的指腹却小心翼翼饶过她嫣红的唇瓣,最后捏住了她的下巴,认真地看着她:
“我们的女儿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