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关于身前人的身份,骆雨只是说,眼前这个名叫烟青的人,是她之前一直以信联系的笔友。
二人之间虽从未见过面,但对彼此的好感却早已经超出普通男女该有的界限。
是以在她来了盛京意外遇见烟青之后,二人便直接将横隔在彼此之间的那最后一层窗户纸捅破,互诉了衷肠。
至于之前他遇见烟青的时候,听他鬼扯的什么找亲生姐姐的说辞,估摸着只是用来糊弄他的。
无非,是出于对骆雨这个笔友的思念,自己偷偷摸摸地去寻起她,只是却不小心被他发现。
理清这些之后,叶时将视线暂且从秦厌面上那道易容痕迹上收回,殷红的唇瓣微扬起一个弧度。
从袖口内取出一个信封,用右手食指和中指滑到秦厌身前。
“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即便你和小雨点互生情意在先,但她已经和我定下的婚约,到底还是大过你们二人口头上的两情相悦的。”
“这是我刚刚和叶家老家主达成的协议,若此时这个节骨眼上作罢我和小雨点之间的婚姻,受到最大影响的,不是她和我,而是势单力薄的骆家。”言及至此,叶时眸内带着十足的自信。
毕竟叶家如今的势头,不说可以直接比肩皇室,比肩一个皇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眼前之人既然能有能力查到他欺骗骆雨的事情,便说明他身份最少也是出自哪个世家,亦或是皇家。
恰巧,这其中,不论哪一个,他都不怕。
只因现在的他,手里头已经有了能力,在看中一些东西之后,想要继续留着,当然还是可以的。
秦厌拿起桌面上书信,打开仔细看了下。
信纸上盖着叶家家徽的印记,信上主要是说,因着叶时和骆雨的婚约关系,叶家打算将青州那一带的势力给到骆家,帮着骆家壮大起来。
如今的骆家,只有钱,却没有权,又是近几年才雄起的商贾大家。
想要长久地维持下去,权这一项,当然是极为必要的。
而叶老家主能在盛京这种腥风血雨的地方,让叶家稳住京城世家的第一把手,又活了那么多个年头,当然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叶家庇护骆家的代价,便是日后骆家商坊的最终管事权,叶时也能说上几句话,等同于是将骆家纳入叶家的一部分。
毕竟目前骆雨自己的赚钱能力如何,已经初现天赋,假以时日,再给她更多时间,帮着骆家和叶家的经商做大做强,也只会是时间早晚问题。
玄衣少年放下书信,握着信纸的大手不住收紧,丹凤眸内满是戾色。
信中说是如此打算,是在说会给骆家什么好处。
实则,却是叶时变相给到骆雨的威胁。
叶家在盛京尚能实现只手遮天,连皇室都要忌惮上几分。
更莫要说,仅仅是在青州这种小地方,有点小钱的骆家了。
叶时若真的一点仁义不讲,想要着手去对付针对骆家,不单是骆家商坊的生意。
就连骆雨之前跟他讲的清倌楼,还有她想开办的水上乐园,也都得受到极大影响。
倘若今日坐在叶时身前,和骆雨是有情人关系,却还是之前那个只能在冷宫备受欺凌,谁都能踩上一脚的他,或许会稍显忌惮。
但时至今日,他已成长至此,自然不需要再让曾经拉他出泥沼的人经受这等威胁。
骆雨和他说过,到了凡间之后她的法力不仅减弱了许多,在凡间做一些事情时,也必须严格按照仙界的规矩来。
如此,她若想要用仙术对付大批人,怕是可能性不大。
他被她护了那么久,也是时候,该让他也去护她一次了。
思虑清楚后,秦厌淡笑着将那封信件当着叶时的面撕成两半,看着他惊愕的神情,心情舒畅了许多。
“那你不妨试试看,看看能够只手遮天的,是不是只有你们叶家?”
以他目前的实力,真正做到扳倒叶家,定然还是远远不够的。
但做一做抵抗,当然还是可以的。
毕竟,叶家再猖狂,待着的地儿,也是皇家的。
只要现在大周的国主还看重他,叶家便不敢轻易对他动手。
退一万步说,最坏的情况,无外乎他还需要再求助旁人。
其中教他文武的两名老师,一个沈达川,一个利恒,随便一个拿出来,作用都不小。
是以,他根本不惧叶时的威胁。
叶时从震惊中回神后,看着已经被撕成两半落在身前矮桌上的信件,握拳的同时,面色也阴郁了许多:“看来,你真正的身份并不简单。不若,怎得敢和叶家叫板?”
秦厌没理会叶时所问,而是看着窗外人来车往的街道,问起他,为何非是骆雨不可。
大周的女子千千万,符合叶家门第的未婚适龄女眷也多的是,为何偏偏,他就执着于出身小地方,又只是商户之女的骆雨?
叶时见身前少年并没有透露真实身份或是面容的打算,透过杯中荔枝酒的倒影去看自己用了特殊药水的双眸处。
从昭狱出来之后,他那双碧绿色的眸子便因为药水失效恢复了原色。
正好被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