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动!”老者惊呼。
陆轻聍转身,迟景墨正站在最里侧的架子前,指尖捻着一根细细原木杆,上头顶着一朵木花。
“臭小子,你赶紧把那花给我放下。”
陆轻聍看着老者惊慌失措上前阻拦,却只听“咔嚓”一声,含苞待放的木花突然盛开,迟景墨正将另一只手从花瓣上放下。
陆轻聍惊讶地望着那模样栩栩如生的木花,本欲上前细看,谁曾想花开到极致,花瓣便纷纷往下落,落在一双大掌中。
“天秀!”
“鲁老,技艺退步了。”
鲁有为走过来,一把夺过自己新做的鲁班锁,眼神心疼,“要不是你一来轻松就能将我做出的鲁班锁解开,老爷子我能被你打击得一蹶不振吗?”
“鲁老盛赞了。”
“你以为我在夸你?”鲁有为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看向迟景墨,一般人这时候难道不应该夸他技艺精湛吗?老爷子气的胸口起伏剧烈,看了一眼手中的鲁班锁,舍不得扔,默默将那口气咽下,拿着东西走回工作台后坐下。
陆轻聍耳根的红晕散去不少,那朵别样的木花又确实吸引她的心神,她挪到老爷子身边蹲下,指了指被插在工具台上的木花,甜甜道:“鲁爷爷,这个能不能给我看看呀。”
小郡主眉眼弯弯,虽然脱去了稚气,却长成了一位美娇娥,就这么盯着人看,就连因为迟景墨气呼呼的老爷子都不忍心拒绝,将那朵木花递给了陆轻聍。
那木花仅是外形肖似,花托全部通过榫卯结构连接在一起,除了那做支撑的花枝……
陆轻聍犹豫着想将花枝取下,看着花托手心痒痒,她又转向老爷子,同鲁有为对视,“鲁爷爷,我能试着解开看看吗?”
小鹿般渴求的眼睛眨巴眨巴,在对方犹豫下渐渐漫上水汽。老者一咬牙,看着那木花狠狠心道:“那、那你可得小心点。”
小郡主快速点头,又送给对方一个甜甜的笑容。
只是伸手拨拉了半响,都没能找出第一块能被取下的木条。她在老者的目光下眯着眼睛笑了笑,站起了身,挪近正站在架子前的迟景墨。
早在鲁有为刚刚那句话出口后,小郡主一回想自己之前解鲁班锁的情形,哪一次不是迟景墨拐着弯暗示她,她还因为自己能解开鲁班锁,在某一方面能超过迟景墨而洋洋得意,还教对方,教对方……那时迟景墨是不是在心里偷偷笑她?
看过来的目光平静,恍惚间仿佛又回了那日,她几次解不开来,又拼不回去,急躁得很,对方便是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并且在不伤她自尊的情况下,一步步暗示她,又在她洋洋得意时假装不懂,给足了她自信心。
“小丫头,这花还是老爷子我做的,你怎么不问我?”
身后是鲁有为气急败坏的声音,陆轻聍转过弯来,神情一松,摇了摇迟景墨的下摆,一脸狡黠,“该不会你也解不出吧?”
激将法运用得炉火纯青,可惜对方不上钩。
那边秦易顺势拉着袅袅同两人说了一声后,离开了屋子。
偌大的屋子只剩下了迟景墨三人。因为摆了许多多宝阁而显得有些拥挤,架子上还能看到随手放置的小零件。
小郡主松开手,两手叉腰,扬着小下巴。两人站得极近,她只得抬起头,又感觉气势全无,往后退了一步,脚下不慎踩到什么东西,手里的花托一不小心就飞了出去。
正要摔倒时,腰间被结实的手臂一揽。迟景墨抱着陆轻聍一个旋身,右手一伸,那花托安然无恙地落在他的手心。
老爷子被吓出了汗,见鲁班锁没事,人也没事,赶紧起身走到两人身旁,伸手将陆轻聍脚边不知何时从多宝阁上被扫下的小木块拿起来,仔细检查了一番,小声庆幸:“幸好没踩坏。”
手中的腰肢纤细,不盈一握,迟景墨皱着眉头放开,看了一眼陆轻聍,还是吃得太少了。拿着那花型鲁班锁仔细观察了一遍,从几个重点的地方下手,果然,里头传来“咔嚓”一声轻响,一块木头已经被他取了出来。
陆轻聍刚从惊吓中反应过来,还未来得及脸红,看向迟景墨取出的小木块,眼睛一亮,欣喜地凑到跟前,将刚刚的事忘了个干净。
“你取出来了!”她高兴地接过小木块,看着缺了一块的木花,摇了摇迟景墨的手,“接着呢,接下去呢?”
木花被递到眼前,小郡主疑惑地抬头,正对上迟景墨深邃的视线,腰间刚刚被触碰的地方一烫,她猛得后退一步。
手上的触感突然撤离,迟景墨愣了下,又将木花往前递了递,“你试试。”
“诶呦,我这小屋子可不是让你们用来秀恩爱的。”鲁有为拿着木块看着两人,颇有点阴阳怪气的味道。
陆轻聍刚退下的耳根又是一红,看着那木花,不好意思道:“鲁爷爷,要不我把它买下来?”
老爷子傲娇地哼了一声,看了眼迟景墨,“我可不是说你。既然你喜欢,这鲁班锁老爷子我便送你了。”
“这、这可不行。”小郡主连连摆手。
那精巧的设计,可不是一日就能做出来的。
“既然送你,你就拿着。”木花被迟景墨往陆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