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所有市民为了自己埋放的炸彈而恐惧、害怕、逃跑;警察畏惧于自己而不得不去交勒索金。
在那个时候,那个家伙会不会也觉得自己就像上帝那样主宰世人呢?
松田阵平绕到后面,准备用一招臂力锁喉和过肩摔把这个家伙制伏。
可是她竟然像是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似的,往右边咕噜一转,灵巧的躲开了松田阵平的进攻。
——“太卑鄙了,竟然要偷袭我。”
她说。
逆着月光,松田阵平看不清她的脸。
但是,他知道这个女人很灵活。
就像是没有影子的幽灵,轻飘飘地在他的攻击里面躲闪来躲闪去。两个人就像是月亮下面的影子,在还带有寒意的冬风里,拉扯出犹如棉丝一样的纠缠气旋。
战斗之中,二人都没讨到好处。
松田阵平的摆拳被她侧翻躲过,二人交织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双含有戏虐笑意的黑暗瞳孔,和因为剧烈运动而稍稍露出来的少许红色发丝。
红色发丝被暗夜染的有些发棕。
就像她像夜鹰一样的眼睛。
她站在浓雾里面,伸脚踢开旁边装满日元的布包。
钞票散落,如雨洒下。
塔附近欢呼声震耳欲聋。
她伸展手臂,就像是被教徒们拥戴的神灵,遮住了大半张脸的口罩外,只露出一双弯地嚣张的眼。
她说出了一句贝尔摩德经常挂在嘴上的话。
——“Iamyod。”
*
再然后。
这个自称“我是你的上帝”的女人就一跃而下,从东京塔上完全消失了。
之后就像是在这个世界上也蒸发了一样。
一点踪迹都找不到,甚至连她出现过的监控都被黑掉。
背后势力,很可怕的既视感呢。
因为这件事。
松田阵平毅然决然地递交了调动申请表。
从机动队掉到了警视厅。
诸伏景光沉眸:“真抱歉,这件事时隔太久相比不好调查,而且对方的这种行为并未伤害他人。似乎交给警视厅的特命对策调查室负责,会更好一些。”
这句话的暗示就是。
不要查这个人了。
松田阵平轻笑一声:“这样啊,那好吧。今天发生的事我们已经记录在案了,就不占用你们的时间,你们可以走了。”
二人同时站起来,对彼此微微鞠礼,一前一后走出了笔录室。
自从萩原殉职之后,松田阵平这家伙明显地稳重了很多。
他站在靠前的位置,走在警视厅回廊的窗边,外面的日光像特写镜头一样斑驳地落在他身上暗黑色的西装制服上。
这套制服,有一种随时都准备着去参加葬礼的悲悯和怀旧。
今天见到了曾经的朋友,松田阵平的心情很不错话也多了很多:“明明都是同样的国家领土,为什么总觉得警视厅的空气质量更加沉重呢?”
“或许是因为……这里会遇到很多形形**的人吧。”
松田阵平对这位“伏见弘”先生的见解,表示非常赞同:“说的是啊。法律不能只表达在书面上,公平和正义必须要运用到和凶犯的接触中才有它的意义。我在爆·炸物处理班中只能接触到冰冷的炸弹,还是应该面对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犯人才更有挑战性呢。”
二人相视一笑,握手背朝彼此离开。
松田阵平朝着警视厅更深的地方、为了守护自己心中的“法律”而去;而诸伏景光朝着警视厅门口的接待室走,去找那个被神抛弃、身陷炼狱的人。
*
苏格兰来找川合里野的时候,还以为她会非常不耐烦的在接待室里发脾气。
没想到推门而入的时候,他看到川合里野瞧着房间内角落里蹲着的一个中年男人发呆。
直到苏格兰站在她旁边,伸手拍拍川合里野的肩膀说“可以走了”,她才稍稍回神。
“喔。”川合里野收回视线,起身的时候手脚冰凉。
“怎么了?”
“没什么。”川合里野揉了一下脸,看了眼苏格兰。“都处理好了吗?”
“恩,简单做了个笔录就没事了。”苏格兰走出门的时候,瞥了一眼蹲在墙角的男人,听方才的几位刑警说这个男人是因为偷窃被抓捕的。
这些小偷小摸的行为,就像是毒入骨髓的刺激物。
一但发生了一次,尝到甜头。
就会永无止境地开始犯罪。
所以此类犯人只会更多、而不会减少。
就像是波本经常说的那句。
——永远不要想着去改变一个人。
法律的作用,永远都不是为了让谁产生改变,而是惩罚。
门口坐着一对母子。
就是今日这件事的家暴受害者。
川合里野站在他们面前,驻足很久。
那对母子起身,想要跟川合里野道谢。
但是川合里野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口走。
步伐迈开、走的极快。
苏格兰快步跟上的时候,在川合里野的脸上见到了前所未有地凝重。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