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做了,也一定要跟上下说清楚,讲明白做这种事情的必要性。但是,张首席在这里见到李定这么干,怕是也不会阻止,只不过要替李定做解释,安抚自己这种人。 仔细想想,张首席不顾下面兄弟们的情绪,一意将李定这个降人摆在了这个位置,很多人都拿这位李龙头和张首席之前的交情说话,却恐怕落了下乘……交情是有的,但如果说交情,为什么秦宝只是个舵主领队将职务?要知道,贾闰士没放出去前,可是以头领身份来作为的,那贾闰士那个年龄,都能因为要照顾济水下游降人而给一个头领,凭什么秦宝不行? 所以,淮北初夏标志性的绵绵雨中,连胡子都没沾到水的雄伯南微微眯眼,一个念头呼之欲出——张首席就是知道这么做是对的,但包括他自家在内的帮里人都不乐意这么做,所以才把这个人请过来,然后摆在这个位置上的。 就是要这个人做这个事情。 不过这又何妨呢? 陈斌、谢鸣鹤当年也是如此,但如今如何不是帮中干城?便是自家,当年入帮,难道没有类似说法? 既入得帮内,便如这雨水绵绵,终究要汇入河流的。 李定不知道雄伯南的胡思乱想,也不晓得雄伯南总能自信的绕到黜龙帮本身的强大上,只是勒马在树林外等待,而树林内,战斗也果然有些激烈——事实证明,禁军的弩机确实多为木质,只有少数还是之前的精钢弩机,这使得他们在树林中对付骑兵的最大利器其实无用,最终演变为了白刃肉搏。 而一旦展开白刃战,双方其实各有优劣。 巡骑有马,哪怕树林中加雨中机动优势被大大削弱,也依然有高度优势,还有窦小娘这个强点;禁军则干脆一些,就是人多,他们有足足一百多人,这是正经的一整队人,巡骑却因为是骑兵编制只有数十人。 不过,树林内的战斗还是迅速结束了。 原因很简单,这里是睢水以北。 睢水并不宽大,夏日雨水没有存起来之前,浮桥浅滩多得是,非常容易往来。但是,已经持续了足足三四日的频繁小规模战斗,还是隐隐制造了一条双方心照不宣的分界线,就是这条睢水。 故此,敢过睢水挑衅作战的自然是好汉,是英杰,可反过来说,睢水对岸对自己一方还是过于危险。 于是乎,树林中这支埋伏不成然后又被反扑的禁军在持续进行了大半个时辰的激烈战斗后,在付出了大约四五条人命和七八个伤员的代价以后就撑不住了……不是不能继续打下去,实际上,对面的骑兵也被他们打杀了两三人,打下去未必谁胜谁负,可问题是若是再打下去,耗到天黑,或者等来黜龙帮的其他援军,那可就没法回对岸了。 这群禁军可不知道,外面有个脑子有病的黜龙帮龙头,不准援军过来的。 李定立在马上,看着这支禁军队伍有序撤出了树林范畴,往睢水方向而去,一面勒马缓缓跟上,一面头也不回吩咐:“现在还是不要动,看看追击效果,看他们渡河是否迅速,等他们跑到河对岸再动手截下来。” 吩咐完了,才察觉到自己语气不对,因为这个吩咐是直接对着雄伯南的,而依照人家雄天王在黜龙帮里的地位与威望,怎么都不是在自己这个降人龙头之下的。 于是,其人便要回头稍作缓和,但甫一回头,正看见对方坦然点头,反而又懒得说话了,只将注意力迅速重新放回到了前方的战斗中。 树林外,禁军全伙逃了出来,前头大约百十人,乃是维持了一个大略阵型,用几头驴子兜住自家伤员放在最中间,弓弩兵、短兵环绕先行,后面则分了两组人,每组都有约莫二十来人,各持长兵盾牌,轮番接应,以作断后。 而黜龙军骑兵追出,上来便因为交战与对方后卫混做一团,完全没有绕行侧击前方虚弱方阵的意思。 如此巨大的战术素养差距,莫说李定,便是雄伯南也紧蹙眉头,难得主动开口:“怪不得交战到现在,我们败多胜少。” “到底是汇集天下精华而成的东都骁锐。”李定却只是叹气。“也算意料之中……否则的话,小股作战,巡骑里又有那个小娘在,早该分出胜负的。” 雄伯南扫到挥舞真气愈发勇猛的窦小娘,立即点头……这种级别的战斗,只要这个修为颇高的小娘不顾一切迅速杀伤个几人,对方会立即撤退才对……拖到现在,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不过…… “那是……窦龙头的女儿?”雄伯南忽然认出了那小娘。 “不知道。”李定反过来皱起眉头。“窦龙头女儿身手这般俊俏吗?” “确实是。”雄伯南叹了口气。“巡骑队长的身份对得上……之前没说,还以为是别的巡骑队。” “若是这般,雄天王还须看顾些,不要让人家出了岔子。”李定依旧蹙眉。 “我还以为李龙头依旧大公无私呢……”雄伯南不由失笑。 “不是说要私,而是若为这事平白让人死了,惹来身后不稳,反而废了局面。”李定也主动稍作解释。 而也就是两人说话期间,前方战斗局势渐渐发生了变化。 要知道,虽然战术高下立判,但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