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没够吃亏难受,偏长了一张巧嘴,最会颠倒黑白。
达尔汗亲王见女儿没有受伤,心就放下一半,叫了苏迪雅身边服侍的进来问话。
这回是皇上登基之后第一次以皇帝的身份,到木兰围场冬狩,意义重大。
而自己的女儿苏迪雅对皇上钟情已久,草原男儿谁也看不上,一心只想嫁进皇宫。
大妃被女儿鼓动,听说皇上要来也是跃跃欲试。达尔汗亲王怕大妃和苏迪雅做出什么事来冲撞了皇上,在出门之前,故意在大妃和苏迪雅身边安插了自己的眼线。
蒙古包地方有限,凡是去给皇后、太后请安的,一家最多带两个随从和两个侍女。
到了地方,会被安置在其他地点待命,并不能进去伺候。
所以达尔汗亲王的眼线只看见苏迪雅郡主捂着脸,从皇后的大帐里跑出来,后面跟着大妃。
并不知道大帐里发生了什么。
苏迪雅知道阿布换了她身边的侍女,也知道阿布这样做是为了监视她。
不过皇后的大帐可不是谁想进都能进的,正是算准了这一点,她才敢在阿布面前掐头去尾地讲。
看着女儿像兔子一样红彤彤的眼睛,达尔汗亲王有些信了。
毕竟苏迪雅人聪明,又是个不肯吃亏的,能让她哭成这样的人不多。
随后大妃也到了。因苏迪雅骑马,大妃乘车,故而慢了一步。
达尔汗亲王又问大妃。
大妃与苏迪雅母女连心,也掐头去尾地讲了一遍,还添油加醋道:“皇后善妒,不肯容人,丝毫不给科尔沁面子。女儿都说了才去给太后请过安,是太后留了她说话,皇后还是说打就打,将王爷和太后的脸全都踩在了脚底下!”
“岂有此理!”
达尔汗亲王酒意上头,忽然想起皇上在席间说过的话,理智再次战胜情感,转头对自己的妻女道:“皇后如此不好相与,苏迪雅就不要进宫了,免得日后吃苦头!“
“……”
大妃还没反应过来,苏迪雅都开始飙泪了:“阿布,我等了那么久,好容易有个机会!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别的不说,只接驾时皇上看她那一眼,就足够她飞蛾扑火了。
恨只恨十几岁的时候,她生了一场大病,平白错过进宫的机会,让慧妃那个短命鬼抢了先。
果然慧妃是个没福气的,进宫没几年就殁了,到死都没伺候过皇上。
等到后来大选,她又过了年纪,再次无缘进宫,倒是便宜了宣嫔那个黑铁塔。
过年额吉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都感叹,说科尔沁无美人,送来的皇上都不喜欢。
科尔沁出过宸妃和太皇太后这样的绝世美人,又怎会养不出美人!
怪只怪天妒红颜,总是让她阴差阳错地错过。
这一回,三藩平定,圣心大悦,而她的阿布又在平定三藩中立了大功。
天时地利人和,全占齐了,别说只是掌嘴,打死苏迪雅也不想再错过。
她今年都二十几岁了,若这次再错过,恐怕就不会有下一次了。
一边是手握天下,英俊雍容的帝王,一边是草场上只会憨笑跑马的汉子,傻子才会选后者吧。
不仅苏迪雅不甘心,连赌红了眼的大妃也非常不甘心:“宫里有太皇太后和太后,王爷在怕什么!”
怕皇上啊,达尔汗亲王心说。!
如果皇上重视,小事也是大事,若皇上不重视,大事也是小事。
德嫔想传达给达尔汗大妃和苏迪雅郡主的信号是……皇上很重视,这事很严重。
该怎么做,自己看着办。
苏迪雅郡主闻言仍是铁骨铮铮,达尔汗大妃却听出不对,赶忙起身,硬拉着苏迪雅双双跪倒,给郝如月赔罪。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郝如月对某人想要攻略皇上没什么想法,有本事就上呗。
她气的是苏迪雅曲线救国,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现在达尔汗大妃母女跪也跪了,罪也请了,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给自己道歉了,郝如月心里的气便也消了。
哪知道她的气消了,德嫔好像还没有,她问松佳嬷嬷:“嬷嬷曾是慈宁宫的教习嬷嬷,熟读宫规,不知宫规可有写如何处置?”
松佳嬷嬷早就想说话了,她看向皇后,见皇后表情淡淡的,便朗声道:“如此情形,在慈宁宫有先例,合该掌嘴十下。”
先例是谁她没说,怕说出来难以服众。
跪地求饶还要掌嘴,太皇太后威武。
既然有先例,就按先例来好了。
于是郝如月不但体会到了养成的快乐,还提前带入了一下太皇太后视角。
郝如月没想一到蒙古就打人,而且被打的那个人还是郡主。再加上此次出行皇上不愿兴师动众,带的人并不多,她身边连个教习嬷嬷都没有。
松佳嬷嬷左右看看,只得重操旧业,干脆利索地替皇后赏了苏迪雅郡主十个耳光。
从前她就是慈宁宫的教习嬷嬷,除了教妃嫔规矩,还负责管束宫女,掌嘴的时候就能看出来手上的功夫有多厉害了。
这十个耳光打得清脆响亮,却只让苏迪雅郡主脸颊红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