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看向皇后,见皇后表情淡淡的,便朗声道:“如此情形,在慈宁宫有先例,合该掌嘴十下。”
先例是谁她没说,怕说出来难以服众。
跪地求饶还要掌嘴,太皇太后威武。
既然有先例,就按先例来好了。
于是郝如月不但体会到了养成的快乐,还提前带入了一下太皇太后视角。
郝如月没想一到蒙古就打人,而且被打的那个人还是郡主。再加上此次出行皇上不愿兴师动众,带的人并不多,她身边连个教习嬷嬷都没有。
松佳嬷嬷左右看看,只得重操旧业,干脆利索地替皇后赏了苏迪雅郡主十个耳光。
从前她就是慈宁宫的教习嬷嬷,除了教妃嫔规矩,还负责管束宫女,掌嘴的时候就能看出来手上的功夫有多厉害了。
这十个耳光打得清脆响亮,却只让苏迪雅郡主脸颊红红,好似涂了一层胭脂。别说破相,等她走出皇后的帐篷可能连肿都消了。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打完之后,松佳嬷嬷朝苏迪雅郡主微微福身,冷声提醒:“郡主该谢恩了。”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不管是皇上给的还是皇后给的,不管给了什么,都要谢恩。
满屋皆静,她们从前只知道这位继后得宠,且很有些本事,既能盛宠不衰,又能为君分忧。
别的不说,只说牛痘一项,那都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
只这一项,就足够她们尊重了。
不光她们尊重继后,各部王公提起这位继后,也都是交口称赞。
都说人无完人,金无
足赤,继后在大事上不含糊,却对后宫庶务不怎么上心。
每年的小选,三年一次的大选,皇上忙忘了,继后仿佛也忘了。
从继后进宫养太子开始到现在,宫里只办了一次小选,大选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不知挡了多少姑娘上进的路。
所以蒙古的命妇与八旗的命妇一样,她们对继后的感情很复杂,可以说又爱又恨。
不过等苏迪雅郡主这十个响亮的耳光挨完,帐中一众蒙古命妇都不敢恨了。
苏迪雅可是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家的嫡枝,还是太后的堂妹,敢对继后不敬,照样说打就打,半点不带含糊的。
更何况她们!
众人很快从羡慕达尔汗亲王大妃和苏迪雅,变成了明晃晃的幸灾乐祸。
瞧把她们能的,怎么样,玩脱了吧。
苏迪雅听说继后要打她,便想跑来着,哪知道根本跑不掉,很快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按着跪在地上,清脆响亮地挨了十个耳光。
脑子嗡嗡的,都耳鸣了。
此时被人放开,哪里还肯下跪谢恩,捂着脸就跑了。
达尔汗亲王大妃见女儿跑了,也没脸再留,气呼呼追了出去。
皇宫都没人敢在皇后面前撒野,科尔沁这帮人真是……松佳嬷嬷还要说什么,被郝如月一个眼神制止了。
到底是太皇太后和太后的娘家人,打也打了,牌面也找回来了,便不想再为难。
她今日升座是为了亲切地接见蒙古命妇,可不能为了一颗老鼠屎,搞臭了一锅粥。
众人见继后这样厉害,心中哪里还敢有怨,对继后除了尊敬,便只剩畏惧了。
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见目的达到,郝如月亲切地说了几句,便让众人散了。
席间并无人提起送女入宫的事。
话说苏迪雅骑马回到科尔沁的营帐时,让冷风一吹,脸上的巴掌印和红肿都消失了。
她并没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去了达尔汗亲王的蒙古包。此时达尔汗亲王刚刚回来,席间多饮了几杯,头有些沉沉的,正要歇下。
外衣才脱了一半,就见女儿风风火火闯进来,也不叫人通报,达尔汗亲王沉下脸:“多大的人了,越来越没规矩!”
皇上要来冬狩,木兰围场接待能力有限,所有人都住蒙古包,属于一镜到底,想找个地方避一下都找不到。
女儿今年二十几岁了,虽说是白日,这样直挺挺地闯进父亲的寝帐也不合规矩。
再说这里是什么地方,皇家的木兰围场,规矩大着呢,不是科尔沁他们自己的地盘,想怎样就怎样。
大妃还想趁着这个机会,送苏迪雅进宫呢,就这样疯疯癫癫的,让清廷的人瞧见,恐怕要笑话死了。
苏迪雅才在皇后那边吃了苦头,正想跑来告状,又被疼爱自己的阿布冷脸教训,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阿布,皇后不讲理,她让人打我!”苏迪雅当场哭了出来。
达尔汗亲王闻言先穿好衣裳,问苏迪雅出了什么事⒉[(,苏迪雅便掐头去尾将整件事说了一遍。
最后道:“我和额吉早早就到了,本来是要去给皇后请安。可皇后身体不适,并不肯见人,我这才去了太后帐中。与太后聊得投机,只晚到一点,皇后就让人掌我的嘴,把脸都打肿了!”
达尔汗亲王走过去,先察看了一下苏迪雅的脸,发现只是有些红,不像被人打的,更像是骑马回来风吹的。
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德行,自己最清楚。苏迪雅性子随了大妃,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