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这个辈分论,将来三阿哥胤祉也得喊她一声小姨,尚未出生便划归太子阵营。
翌日,惠嫔来串门,见到郝如月也说了一通感激的话:“当日若皇上、太子出宫避痘,太后和太皇太后肯定也会跟着,到时候太医院走了大半,宫里谁来管?”
“大阿哥在承乾宫发着高热,生死不知,我被封在延禧宫想死的心都有了!”
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后来听说皇上没走,太子、太后和太皇太后都没走,我心里才算安稳了一些。”
解封之后一直想来向郝如月道谢,奈何她仍旧住在乾清宫没搬回去,便没敢过来。
昨日听说荣嫔带着荣宪公主来过,她这才敢过来串门。
毕竟乾清宫是皇上的寝宫,也是皇上接见朝臣的地方,后宫妃嫔未经传召不得擅闯。
“听说荣嫔还认了亲戚,腆脸让你叫她姐姐?”惠嫔挑眉问。
“多个亲戚多条路嘛。”为了太子,郝如月并不反感认亲。
惠嫔:“要不咱俩也拜个把子,你比我大几l岁,我管你叫姐姐。”
郝如月:“……”
认过亲戚,惠嫔才捧出大瓜,与郝如月一起分享:“刚开始听说是浣衣局捣的鬼,还查出了前明余孽,我第一个便想到被罚去干苦力的郭常在。以为是她与外人勾结,伺机报复。”
郝如月摇头:“郭络罗家是包衣,全家性命都捏在皇上手里,她不敢。”
“是我想多了。”惠嫔又道,“可你知道吗,这回宫里闹天花差点死人。”
郝如月去抓瓜子的手一顿:“不是没人有危险吗?”
惠嫔压低声音:“是郭常在,险些自己把自己吓死。”
原来郭常在被贬到浣衣局之后,非常不幸地与那个前明余孽分到了一个宿舍,据说还成了好姐妹。
自打前明余孽被抓,郭常在生怕受牵连,吃不下,睡不着。
后来前明余孽被就地正法,活活打死在院中,所有浣衣局的人被迫观刑,以儆效尤,郭常在吓得当晚便发起高热。
当时太医院的注意力都在天花上,确诊不是天花之后,郭常在便被扔到一边,要不是贴身宫女发现不对劲,人都要凉了。
说完郭常在,惠嫔又说起了皇贵妃:“这一回的前明余孽是通过小选进宫的,皇贵妃难辞其咎,降为贵妃,被夺了摄六宫事的权力
。我听说册立继后之前,宫里庶务暂由太后代管。”
皇贵妃今年还不到二十岁,确实太年轻,而且手腕有些软,很怕与人起争执,遇事喜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有些时候,纸终究包不住火,与其让火自己烧出来,一发不可收拾,还不如当初发现的时候便将其扑灭。
比起皇贵妃被降位份,还是太后更让郝如月吃惊:“太后暂时代管六宫事?”
她怎么听说太后自打嫁进皇宫,就没管过六宫事,全是太皇太后在管。直到仁孝皇后进宫,太皇太后才算退休。
让太后管六宫事,郝如月感觉比之前皇贵妃管还不靠谱。
惠嫔进宫比郝如月早,知道的比郝如月多,对于太后代管六宫事的看法,与郝如月不谋而合:“听说是皇上求了太后,太后才勉强接下的。”
“那太皇太后怎么说?”
小选之后,宫里的人比从前多了,也更复杂,得找一个靠谱的人管才行。
虽然太皇太后始终看自己不顺眼,可在郝如月看来,太皇太后的工作能力比太后靠谱多了。
惠嫔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不过郝如月很快就知道了。
先是太后找她谈话,向她诉苦,夸她把慈仁宫后殿管得好,请她出山帮自己,协理六宫。
养太子已经不容易,郝如月不想再给自己压力,出言拒绝。
太后一会儿说头疼,一会儿说眼花,一会儿又说皇上不容易,最后说自己摄六宫事,未必有皇贵妃做得好。万一再放进来一个前明余孽,伤到皇上的孩子,她便是死了都没脸去地下见先帝。
听到最后,郝如月还是答应了。
既然她要替姐姐养太子,便会将这件事做好,做到万无一失。哪怕再忙再累,也不可能把太子的安危寄托在不靠谱的人身上。
这次谈完,太后很快颁下懿旨,晋升郝如月为正一品女官,协理六宫。
宫里从来没有专职女官,也没有正一品女官,更没有女官协理六宫的先例。
从懿旨颁下的那天起,一切便都有了。
郝如月仍旧住在乾清宫,每日早起去慈仁宫打卡上班,协助太后给众妃嫔开晨会。
晨会上,太后充当吉祥物,等妃嫔们请安过后,便挥挥手让郝如月安排具体事务,必要时点拨一下,仅此而已。
相比穿越前管理一个大集团,既要盈利,又要维护品牌价值,还要考核团队,控制成本,甚至完成与资本的对赌协议,筹备上市。
后宫属于国家单位,没有业绩压力,所有人都吃公粮。团队是现成的,制度是现成的,控制成本全看个人偏好,其他都是一些后勤类的琐事,对郝如月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再说天塌下来还有太后顶着,她只是协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