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老脸孔,他们在东西市有所动作,只要安六爷有心,又哪里瞒得过安家。
只怕今日安六爷这一席话,半是人情半是试探,也是有意在生意上和他们有往来。
看许昌德这一点头,必是安六爷所说和他们私下打听得差不离。
杨彩芽思忖间,已经笑着接上话头,却是直言不讳的先说起了葡萄酒的事,“听大壮哥说,九郎和十郎对我家自产的葡萄酒十分有兴趣。安六爷这是也想做酒水生意?”
安九郎和安十郎闻言面露赫然,有些不自在的看了眼安六爷。
咦?这么看来,安九郎和安十郎对吴大壮的探问,竟是自作主张,和安六爷无关?
杨彩芽不由和吴大壮对视一眼。
安六爷摆手笑道,“九郎和十郎不懂事,也没跟我打声招呼就去吴大爷那里叨唠,您二位千万别往心里去。九郎这小子有是个按奈不住的,还跑去云来酒楼瞎捣鼓,倒是才知道您家这酒是专供给云来酒楼。是他们莽撞了,二位千万别见怪。”
葡萄酒是从西域过来的,安九郎和安十郎会有兴趣不足为奇。
今天他们过来,也是想趁机把话说清楚,这下倒是省了他们一番口舌。
杨彩芽和吴大壮也就顺势客气几句,就算把这一茬揭了过去。
安六爷却似介意的很,指着安九郎和安十郎,要他们将功抵过,“两个小子到底不懂事,没搞清楚就乱问,这是坏了商人的规矩。您二位要是不嫌弃,就让两个小子将功赎罪,有什么事可以打发他们跑跑腿,打打下手的尽管开口。”
安九郎忙顺着话茬表态,“不是我们自夸,我们安氏在苏州府也有些年头,对东西市也是熟门熟路。别说是生意上的事,就是您二位家里有什么要办的杂事,交到我们兄弟两手上,准保能替二位办得漂漂亮亮。”
安十郎也跟着附和,说着便起身亲自替杨彩芽一众人斟酒。
杨彩芽抿了口酒,和吴大壮交换个眼色,笑道,“按我就不跟六爷客气了。您送的那四间铺子刚要开始打理,其中两间我正愁不知道做什么生意好。少不得要您帮着参详参详,指条好路子了。”
吴大壮接口道,“我也跟着彩芽妹子沾光,借借安六爷的力。您想来也知道,我家里这盐商生意走一趟就是一年半载的,我一个老爷们倒还好说,只是贱内成日守在苏州府一来是过得无趣,二来没个稳当的营生心里也不踏实。我想着跟彩芽妹子一道在西市盘间铺子,不拘什么生意,权当给贱内打发日子用就是。”
不怕长史府、吴家狮子大张口,就怕他们连口都不肯张。
安六爷心中大定,脸上笑纹都深刻了几分,豪阔的一挥手,“客气,客气!我们安家别的不说,做事的小子倒是一大把。九郎,十郎不够用,只管让我家里这几个小子也去帮忙。”
话倒是没说死,先说帮忙,等到两家生意有了眉目,这合作不合作就是下一步的事情了。
杨彩芽眉眼弯了弯,脆声应下,举杯转向许昌德那一列,笑道,“我铺子上的事都交给了这几位,我是万事不管的,就麻烦九郎、十郎,多费费心和他们多提点,指教了。”
安九郎和安十郎忙道不敢,话说到这里也不必再多看安六爷的眼色,自觉就起身离座,举杯和许昌德几个推杯换盏,凑到一块儿互相说道起来。杨彩芽目的达成,安六爷似乎也无心再多说生意,由得安九郎几个自去闲话,转口和余下几人说起家常趣事。花飞幔帐扬的小跨院内,一时气氛热烈,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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