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失败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董卓卧榻之上放着一块硕大的铜镜,更想不到七星刀反出的光芒映照在铜镜上居然会惊醒董卓。
趁着董卓还未反应,曹操借机试马一路狂奔出洛阳,朝着陈留方向就逃。
至于董卓何时能反应过来,是否暴跳如雷……
曹操哪里还能顾得上呢?
不过曹操并不沮丧。
刺董成功,自己立下大功,从此一飞冲天。
刺董失败,刺董壮举也可使他名声大噪,东去参加袁绍会盟还能被奉为上宾。
这刺董,拼得就是一时运气,至于他能不能逃出去……
赌命吧!倘若就死在洛阳,那也是自己的命!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在谯县,自己族人和夏侯兄弟正集结家兵等着他呢!只要回到谯县,自己还有参加会盟的资本!
不过,看来曹操的命不错,至少他接连一天赶路来到虎牢关附近的成皋,都未遇到追兵,不过刚过虎牢关,他便发现成皋城门口就贴着他的通缉令。
曹操心中一惊,赶忙下马,找个僻静的角落将胡须用佩剑削短,用身上衣服、马匹与一老农换了一身破旧衣裳和一挑子烂桃,在脸上抹了些土,装作桃农混进了城。
成皋县城中有一大贾人家,以经商为主,其家主商路昔年一直是曹操养父太尉曹嵩的照顾,累积下颇大的家资,和曹家乃是世交,其家主姓吕名伯奢。
曹操进了成皋城,找了条无人小巷将那挑子一撩,擦了擦脸,从装桃的篮子里拿出自己佩剑插在腰带上,大步流星的朝着吕宅而去。
“何人?”
曹操叫开房门,对门房道:“劳烦请吕公伯奢一见,便说我乃阿瞒。”
过不了多久,便见年过六旬的吕伯奢带着两个儿子拄着拐杖而来,一见曹操,便笑道:“贤侄大驾光临……怎的这副打扮?莫不是路上遭了贼寇?”
曹操没有否认,而是点了点头也没过多解释,拱手道:“侄儿此番回乡,想在伯父这里休息一晚,伯父给我准备些盘缠干粮更好。”
“好说,好说。”吕伯奢哈哈一笑,也不嫌曹操身上脏,把臂将曹操迎进屋中,带到正厅,着下人拿了些茶汤和点心来。
曹操逃了一天一夜,也是疲惫至极,也不客气,接过那茶汤一口饮尽,然后对着那盘点心狼吞虎咽起来。
吕伯奢生性淳朴,一直当曹操是自家子侄,此时只是慈祥微笑着看着狼吞虎咽的曹操。而他的大儿子吕义却是眼中精芒闪过,死死盯着曹操。
“孟德兄此番怕不只是回乡这般简单吧?”
听到吕义的话,曹操吃东西的手顿了顿,斜眼看了吕义一眼,站起身对吕伯奢一躬鞠到底,朗声道:“孟德无意隐瞒伯父,只是此事事情颇大,只怕牵连伯父一家,这才略过不说,孟德确实是避难于此。”
吕伯奢闻言皱眉嗔怪看着曹操道:“你这孩子,老夫有今日家资,皆是巨高兄往日照拂所致,要不然莫说老夫,就算是这两个孽子也不过是衣衫褴褛之辈。
别说是你避难于此,就算你闯下泼天大祸,老夫拼了命也要保你,有何不可说?说来!”说着话还瞪了吕义一眼。
曹操看老头说的诚恳,心中一暖,将自己刺董失败仓皇出逃之事说了出来。
“不瞒伯父说,成皋城门口还贴着某的通缉令,董贼以十万贯大钱,一万石精粮,一个议郎位置悬赏我项上人头,嘿……他倒当真也是看得起我曹孟德啊!”
吕伯奢抚须赞叹道:“董贼倒行逆施,搞得天下大乱,听说不久前袁氏二公皆因董贼殉国……哎……董贼做的孽啊!”
说着他以拐棍拄地笑道:“贤侄做下如此大事,当名扬天下!老夫在你小时候便觉得贤侄你乃是做大事的人,你放心,来到老夫这里就当到家了!
好好休息休息,然后老夫为你备下盘缠马匹,送你出成皋回谯县!”
“如此,谢过伯父了!”
曹操放下了心,深深向吕老头鞠躬。
“贤侄垫垫肚子,然后去客房休息片刻,老夫这便去安排吃食,等贤侄好好睡一觉梳洗一番,再好好吃点东西。”
吕伯奢笑着离开正厅,去安排厨房准备酒宴招待曹操。
曹操也不是第一次来吕宅,他往返洛阳和家乡谯县,成皋都是他落脚之地,是故对吕宅熟悉的和自己家一般。
吃了些点心缓和了饥饿,曹操实在是疲惫至极,起身便朝着客房走去,走至门廊,却见吕老头长子吕义拉着弟弟吕仁鬼鬼祟祟往偏僻之处走。
曹操一皱眉,心中一动,手持佩剑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
来到偏僻之处,便听吕仁问道:“兄长拉我来此作甚?”
“你傻啊!当然是曹阿瞒的事情啊!”
吕仁上下打量吕义一翻,皱眉道:“孟德兄怎么了?”
吕义左右看看,吓得曹操缩回角落,便听他道:“曹操刺杀董卓,董卓下了悬赏令,十万贯大钱,一万石精粮,还有议郎之位啊!你不动心?”
曹操大怒,吕义乃是他看着长大的,没想到几年不见,变得如此势利卑鄙,居然想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