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不对。“真的没问题?你没骗我?”
许辞:“没骗你。”
“再骗我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
“现在没想到,那就打个欠条吧。骗我一次,你就欠我一次,至于欠什么……等我想好了再兑换。”
“行。同意。”
交谈到这里,祁臧又多看了许辞几眼,确认他确实没有什么异样,这才专心开车。
两人很快到达曾成华家中。
他的住宅挺大,是跃层式的。
跃层部分有几乎一半的空间被他做成了琴房,用隔音的钢化玻璃与其他空间隔开。
琴房外的半开放式空间则做成了茶室。
今晚曾成华就在这间茶室里招待祁臧和许辞。
许辞在车里补过了妆,见曾成华是以妆容精致、而又有些暗黑冷酷的章小雨的身份。
祁臧说了两句客套话感谢曾成华愿意提供线索,也没多介绍章小雨是谁,快速切入了正题。
他问话的重点,是夏蓉怕不怕水、是否有什么心理疾病。
“蓉蓉怕水我是知道的。她本来不怕的,她妈老说她犯水灾,天天念叨,加上她确实溺过水,她就有心理阴影了。”
曾成华道,“我记得……她高考结束,拿到了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为了给她庆祝,我带着她还有一帮孩子去海边玩了。我是想让她克服一下恐惧心理。如果能学会游泳,总是没有坏处的。”
祁臧问:“那个时候,她并没有抗拒去海边?”
“没有抗拒。”曾成华摇头,“她只是不愿意下海。但在沙滩上玩玩沙子什么的,眺望一下海上的风景,她还是愿意的。”
话到这里,似乎想到什么似的,曾成华皱眉道:“警官你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来……近些年来,她怕水的症状,好像是越来越严重了。我记得她跟我说过,她觉得这世上或许真的有玄学的存在。她说,她母亲找那算命的说得对,她一定会死在‘水’上。她说……
“哎,她说,她有次在家里的大床上睡得好好的,醒来后居然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出现在了浴缸里。浴缸里的水是满的,淋浴头也是开着的,可她头朝下埋在了浴缸里……反应过来后她赶紧跑出浴室,大口呼唤她老公的名字,然后她老公抱着她回房,安慰了她很久,她才恢复平静。
“那还是在袁尔阳那栋大别墅里发生的事。我印象里,后来她就把她自己在婚前买的那栋一直空置的房子装修了,那个房子没有放浴缸。后来她就总想着回那个没有浴缸的房子住。
“类似这样的事,发生过好几次。蓉蓉跟我提起的时候,我一开始觉得这一切可能是她的幻觉。可她坚持说不是。她说,她经历的一切,袁尔阳都看在眼里,可以替她作证。
“于是我又觉得,她或许是在梦游。可她说,有一次她还是在家里睡的觉,醒来后却在好几十公里外的湖里。要不是正好有好心人路过救了她,她就死了。应该就是那些事情发生过后,她就对水彻底有阴影了,一看到水就怕得想哭,怕得路都走不动了。”
最后曾成华给了祁臧一张名片。“我以前抑郁过,找过一个很不错的心理医生,喏,就是这个。我把这名片也给过蓉蓉。不过蓉蓉去没去,我就不知道了……
“哎,这两年,她连我都见得少了。我几次打电话过去,她总说自己过得很好,袁尔阳是世上最她最好的人,也是她的唯一依靠,让我放心什么的……
“怪我啊。怪我信了她的话,以为她只是生了孩子当了妈,忙得没时间顾及我这个糟老头子……没想到啊……我要是多给她些关心,或许不会发生这种事……”
看得出曾成华极为心疼夏蓉,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上了年纪的人经历过太多的事,本是轻易不会掉眼泪,这偶尔一掉起眼泪来,也就格外惹身边人伤感。
照顾他的佣人赶紧上前拍拍他的背帮他顺气。“哎哟,曾老师小心身体啊!”
祁臧也赶紧开口说了些宽慰的话,并承诺一定尽快将真凶缉拿归案,半晌后曾成华的心情总算勉强平复下来。
“来,喝点茶吧。我再想想……想想蓉蓉还有没有什么事儿。”
曾成华亲自给祁臧、许辞倒了茶。
许辞接过茶道了一声谢,举杯喝茶的时候,目光抬起来,不觉往茶室后方的琴房瞥了一眼。
钢化玻璃上贴了膜,叫人看不清里面的详情,不过隐约可见钢琴旁坐着一个人。他没有弹琴,也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
许辞刚想到这里,琴声就被奏响了。
里面人弹的是一首非常简单、旋律却极为忧伤的曲子。
那是贝多芬的《月光》。
“里面的人是……”许辞放下手里的茶杯,不觉开口问。
“哦。”曾成华想起什么来,看向许辞,“那是我的学生。刚才我和他在阳台上看到你俩走过来。他说……他想单独见见你。”
闻言,许辞的心脏忽然一沉。
伴随着《月光》这首曲子,他站起来,慢慢走向琴房,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直到推开玻璃门,走进去看到那人的身影时,内心深处某种强烈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