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照常转动,像娘子这样的幕后老板,指示大方向,躺着分红就成。”孙十三娘剜他一眼,“去把火生了,这些事用不着你操心。”
“也不是这么讲。”陆雨昭笑。
-
春闱这九天,对于全国上下科考的举子贡生和其家人们来说,都是及其难熬的。
里面的考生生活枯燥、空间封闭、压力巨大,外面的家人的心悬着,一刻也放不下。
饶是大心脏如陆雨昭,在得知会试终于结束的那一天,终于不淡定了。
“今日我就可以见着他了?是真的、真的!要出来了对不对?”陆雨昭连问老太太。
老太太很少见她如此心焦模样,不由发笑,“雨昭自嫁过来,从未和阿昀分开这么多日子,想他了?”
“……”陆雨昭的心思被戳破。
带着一点小尴尬,倒也坦然,不羞不遮掩,陆雨昭抿嘴笑,“嘿嘿,嗯。”
老太太拍着她的爪子,仰头大笑。
“莫担心,其实阿昀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他下定决心去做的事,就……”老太太顿了顿,“没成也没关系,他还年轻,继续再考便是了。”
这老太太不敢把话说太绝,明显紧张起来。
陆雨昭没操心这些,早就这样想了她。本来功名利禄这东西,她也不太在意。
老太太起身,“行了,穿好外裳出门,随我去贡院接人。”
贡院门口被马车行人挤得水泄不通,这一场景,和高考完来接自家孩子的家长们如出一辙。
顾家马车挤在狭窄外巷,停滞不动,老太太只好唤外头的赶马车的阿宽,“前面马车约莫过不去了,你去门口将阿昀接上车。”
阿宽领命下车。
陆雨昭忙道:“我也去,我也去。”
老太太点头,“见着人就回来,外面人多,免得冲散了。”
陆雨昭应是,快快乐乐跑下了马车。
好不容易挤到了贡院门口,考生们陆陆续续出来,陆雨昭却迟迟没见到人。
“郎君人呢?”阿宽嘀咕。
“或许被什么事拌住了吧。”陆雨昭目不转睛盯着走出来贡院大门的考生。
不知过了多久,陆雨昭终于看到慢吞吞往外走的顾昀,她连忙挥手大喊:“顾昀!顾昀!”
人群里的顾昀看到陆雨昭的一刹那,远远笑了。他抬起一只手,挥了挥。
直到走到近前,他依旧还笑着,去捏陆雨昭的脸,“你怎么来了?”
“接你啊。”陆雨昭含糊着声儿,“老太太也来了,大家都盼着你赶紧回家呢,都……”
顾昀和陆雨昭、阿宽一齐离开贡院大门,“都什么。”
“都,嗯……”陆雨昭扬起促狭的笑意,“都想死你啦!”
“……”这几分滑稽的夸张语气。
不自觉就发出了冯巩式的亲切问候,陆雨昭一时没收回来,讪讪而笑。
“娘子想郎君便直说,何必拐弯抹角。”阿宽嘿嘿笑。
“闭嘴!”陆雨昭笑嗔。
顾昀垂下眼帘,这姑娘笑意盎然,顾左右而言他。
他步伐渐缓,凑近些,衣袖摩挲间,摸寻到她的指骨,悄无声息握住了她的手。
两个人逆着人流千辛万苦走到外巷。
陆雨昭掀开马车车帘,身后阴影笼罩,顾昀躬身在她耳畔讲,“我也想你了。”
“一考完,脑子一下子全部放空了,我在贡院里漫无目的走了好久,然后一点点……逐渐全部被你占据。满脑子就想一件事,出了贡院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得赶紧见到你。”
-
陆雨昭发誓,这是顾昀说过最肉麻的一句话。耳根难得红了,她躲进马车里。
哎,羞羞死!老夫老妻的,丢人呐。
顾昀回到家,也依旧是皇帝般的待遇,至少在等放榜之前这段时间来说。
家里人问他诗赋策论写得如何,墨义帖经默得如何,都忐忑不已,悬着一颗心脏等成绩。唯独这个当事人,考前考后都淡定如老狗,陆雨昭实在看不出来他发挥得怎么样。
应该不会太差吧?能顺利进入殿试吧?这逆天的心态。
“夫人的心态比我更好,连问都不问。”顾昀揶揄。
“……”陆雨昭默了默,好像也是。
“哎不管,考都考完了,春闱什么的全部给我抛之脑后!我答应你的,考完请你会仙楼吃酒,去不去?”
“去。”顾昀扬眉,“夫人请客,天大的好事,怎么不去?”
二人说走就走。
到了会仙楼,正巧碰见前来巡店的文是兮。
“哟,稀客,咱们会仙楼,委实很久没有见到顾二郎君了呢?”文是兮打趣。
“是啊,不是在国子监,就是在贡院里闷着呢。终于放出来了,要我请他吃酒。”陆雨昭笑眯眯道。
“春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