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符你好生戴着, 雨昭同我去大相国寺求的,灵验得很。”
“不要小瞧倒春寒,这几天寒气回逼, 切勿贪凉染了风寒, 衣服给我穿厚实一些。被褥多备两套, 都带去贡院。”
“旁的事不要想, 莫要分心……还有、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老太太絮絮叨叨,芝麻绿豆大的事翻来覆去地说,不停嘱咐顾昀。
“……好。”顾昀头疼, 别上求来的符, 摆出悉听教诲的模样。
“诗、赋、论有没有把握?贴经墨义各十, 都是四书五经里的死东西, 你要务必记牢。”
春闱在即, 老太太整个人神经兮兮的, 生活的琐碎事念叨完了,开始忧心考试。
不知被“教诲”了多久,顾昀终于坐不住了, 扯了个还要温书的借口, 赶紧溜了。
回去的路上。
相比之下, 陆雨昭显得很淡定,“放平心态, 稳定发挥, 大不过下次再来。”
“你对我好像不大相信,我这大半年很认真。”顾昀笑着发誓,一字一顿强调,“真的。”
“哦,大半年, 旁人寒窗苦读几十年,只为有朝一日金榜题名的,你这大半年可真轻飘飘。”陆雨昭说。
“我不一样,我是天才,你没听说过吗?”顾昀讲这句话,懒懒洋洋没个正经的样。
陆雨昭眯起笑眼,“看来,你心态好得不行呀。”
简直无敌膨胀啊,也挺好。
“可不是么。”顾昀还有心情扯有的没的,“听说会仙楼最近出了几道热辣吃食,都城之内火得不行,争相尝试,叫做‘干锅’什么什么的?陆老板,不如趁此闲暇,请我去会仙楼吃酒?”
陆雨昭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等你考完再说!”
就这般打打闹闹,陆雨昭替顾昀收拾好东西,准备住进贡院。
阿宽在大宅门口备好了马车,临去前,一家人把他送到了门口,简直贵宾级待遇。
顾昀掀开帘子,忽而躬身对陆雨昭讲,“大比之年,三年又三年,三年何其多。为了你,我也会全力以赴的。”
“好。”陆雨昭弯起笑眼,把包袱递给他,“包里有我做的糕饼,饿了拿来吃。”
“走了。”顾昀拍了拍她的头,回身钻进车内。
春闱即会试,考三场,三日为一场,要在贡院待九天。
贡院的管理森严,进去了之后立马搜身检查,发三根蜡烛,入住号舍,正式开考之后便不能再出来。可以说是衣食住行全在小小的号舍里,白天答题,晚上睡觉。这对于锦衣玉食惯了的公子哥来说,住宿条件可谓是艰苦。
翌日,贡院锁院,春闱正式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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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昀封闭考试期间,陆雨昭终于不再那么忙了,她抽空去了一趟川饭店。
看着店内生意红红火火,她开心不已。
会仙楼酒的问题几时得到解决,作为脚店的川饭店,下滑的口碑回来了。更因为新推出的干锅系列,而重新回到食评集里,食客的大热评论里。
此情此景甚好,陆雨昭和文是兮盘下会仙楼后,小食店和大酒楼背后成了一家。
川饭店得到很多进酒实惠,川饭店的热菜也直接搬上了会仙楼的餐桌,互相宣传。
要说会仙楼如何也做起干锅的,便要从王大厨受孙十三娘引荐说起。
二人相识,近来干锅的火热程度,为了寻求灵感王大厨去尝了尝,遂请教起孙十三娘。
知道陆雨昭是幕后老板,他们是为数不多的几人之一。
便在征求陆雨昭的同意后,王大厨请孙十三娘来酒楼,和厨工学会两道干锅菜——干锅兔和干锅鸡杂。
只选了两样,会仙楼毕竟不是特做川味的,什么菜系都得融会贯通。
通过会仙楼的进一步传播,食客会在册子上写:正宗干锅全系列还请寻味川饭店,特色招牌菜不止干锅兔干锅鸡杂,牛蛙、鸭、蟹、排骨……应有尽有。
互通有无,彼此受惠,这是陆雨昭乐意看到的。
“现在川饭店如火如荼,十三娘也赚了不少钱,倘若我离开了都城,十三娘没有把自家食店重新从我手上买回来,自己做老板的念头吗?”陆雨昭问孙十三娘。
孙十三娘旋即摇头,斩钉截铁地说:“川饭店如此火,娘子功不可没。千奇百味的菜谱,都是娘子想出来的。我这钱,是在娘子领着赚的,我怎能忘本?”
“我是说真的。”陆雨昭笑道,“或许,我有些原因要离开这偌大的汴京城——”
“娘子要去哪里?”张学冒出来问。
“不晓得,想出去走走。”陆雨昭摸着下巴讲,“大千世界,美馔佳肴,多么令人神往。”
“那会仙楼呢?娘子盘下也没多久。”张学已然面露不舍。
“笨,大酒楼的运作和我们小食店又不一样,靠一两个人支撑着。大酒楼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