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一听见猪八戒好似发现了异常,心中虽然紧张,却也并不慌乱。
他的手掌还捂着猪八戒的嘴巴,此时见对方不再发出声音来,立刻将之拿开,那般迅速,便是猪八戒也看出了几分嫌弃的意思。
大圣将手移开后犹嫌不够,又忍不住放在猪八戒的身上,悄悄地抹了两下,这夯货,说个话也能流出这般多的涎水。
“你这夯货,话这般多,要你救师父的时候,怎不见真功夫了?只因你这真功夫全然在嘴皮子上,吃喝闲说全用它。”
先是指着猪八戒好一顿说,而后大圣才看着无底洞洞口对猪八戒道,“那静宁的确是白夫人的侄女,白夫人也是俺老孙的旧相识,不过是晚辈想要让俺老孙来无底洞做客的客套话,你还当真了?”
“说不得这也是她家中长辈的交待,想要竭力邀请俺老孙留下,若是那时候我答应下来,只怕来了这无底洞还见不着三太子和白夫人的人。”
“静宁也在无底洞,怎的还能让那涌娘掳走了师父?”
听见大圣的解释,猪八戒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又实在说不上来这不对劲出在什么地方,又被孙大圣这样嫌弃,心中好大的不满,这不满一直蔓延到脸上叫沙僧给看了出来。
“二哥啊,大哥说得有理。”
如今正是救师父的紧要关头,还有求着白夫人和三太子办事,沙僧唯恐猪八戒在别人的地盘上惹恼了别人,到时候莫说救师父了,便是他们兄弟几个也得被赶出陷空山。
三太子的名声,他当年不止是听过,更是见过三太子本人,虽然与传言中的桀骜不驯相差甚远,但脾气也绝对算不上好,将他们兄弟赶出去的事情也是能做得出来的。
因此哪怕沙僧并不了解这两人是在说些什么,却也不得不站在大圣这一方,劝说起猪八戒来:“静宁那样说,定然是担心大哥不肯去无底洞做客,这才搬出了长辈的名头。”
看见猪八戒的面色仍未回转,沙僧只好凑近对方小声道:“也不知道静宁为何住在无底洞,若是寄人篱下,难免奴大欺主,莫说知道涌娘做了什么,便是见涌娘一面也难。”
听见沙僧这么一说,“怜香惜玉”之情顿时涌上了猪八戒的心头,虽然口中仍然哼哼唧唧对着孙悟空不满,却也不由频频点头,便是连自己方才想了些什么也顾不上了,略略听完大圣和沙僧的话后,只觉得好似说得通便不再多想。
毕竟那静宁也不过是提了那么一句而已,哪怕当真是假的,可谁又能去验证?
方才猪八戒说出这话,也不过是闲得无聊找事罢了。
此时只见他砸了砸嘴巴,感慨道:“这寄人篱下的确难熬,当年老猪在高老庄入赘的时候也过得这般日子,若不是老丈人一家还顾忌着老猪的钉耙,只怕就要将老猪扒皮下酒了。”
这般想着,猪八戒也忍不住伤心起来,“原是他家为了富贵找老猪入赘,哪里能想到这富贵人家竟是不认我的功劳,也不知道老猪离了高老庄,翠兰过得可好,她家里都是富贵眼,如今翠兰也是寄人篱下哩。”说着说着,他竟然忍不住落下了几滴伤心泪。
“你那老丈人只怕巴不得你死在外头,亏你还心心念念全是高老庄。”
此时听见猪八戒说这话,大圣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但更多的话却不再说出口。
他与唐僧当年过高老庄的时候,虽然高家的人都不愿意提起这事,只说要请人除妖,大圣却也从众人的态度中知晓了个大概,对着猪八戒一直心存怜悯,未曾下狠手,虽然这怜悯之心在这西行途中渐渐消散了,但的确存在过。
即使大圣已经对猪八戒口下留情了,可这话在他听来,仍然刺耳得很。
心中对静宁的怀疑已然烟消云散,怜香惜玉之情也已经淡去,猪八戒的耳中此时只剩下了孙悟空的嗤笑,这叫他不由又想起了方才孙悟空对他的嫌弃,以及自己挨的那顿说,顿时将矛头指向了大圣。
“你这猴头,分明是嫉妒老猪有媳妇儿。”
猪八戒最引以为傲的事情便是,在这师徒四人里头,只有自己已经娶妻成家,便是散了伙也有家可回,时不时便要拿出来念叨几句,“亏得你还是花果山美猴王,竟连个王后王妃也无。”
“嗤”
大圣又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嗤笑,什么娶妻生子,他还不如和桃子作伴一生。
唯恐这兄弟二人又要争吵起来,沙僧赶紧站在两人的中间,一手抵住一个,叫两人间隔开来,口中转移着话题道:“大哥,这三太子何时有了个未婚妻,我在天庭待了许多年,竟未曾听闻。”
沙僧原本也不是会好奇这种事的人,但此时状况紧急,也实在想不到其他。
“俺老孙哪里知晓?前头几百年都在五行山压着,一出五行山便踏上了取经路,虽说这两人老孙都认识,却也不知道何时定下的婚约。”
大圣听见沙僧的问话,也懒得同猪八戒计较,朝着沙僧笑道,“应当也就近几十年的事,几十年前他们来五行山的时候,这婚约还没定下。”
岂止是还没定下,那小哪吒也不知道花费了多少时间才认清了自己的心意。
“大圣这是在说我与哥哥?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