阆十七选择……选择丑拒。
“徒儿……”无能。
亦不愿意。
明介哼哼了两声，“若为师说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陪她玩两天，你也不愿意帮我？”
“那……徒儿自当尽力为师父达成愿望。”阆十七低眉，藏住眼底的一抹精光。
明介笑了。
他一笑不要紧，脸上刚抹平的面膜被笑皱了。
明介努力压住嘴角，开口说话也不再大动唇齿，低沉的嗓音自云雾里传出：“阿七，你可知为师这与世隔绝阵有何妙用？”
阆十七一怔。
随即答，“与世隔绝。”
外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纵然是他这个号称天界第一人的上神，也无法偷窥里面半点，若不是明介有意开口，他都无法知晓对方的具体位置。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们俩此时的对话，此时的所作所为，可以逃过一切耳目，不会被任何人乃至一花一草一虫一鸟知晓。
阆十七低低的叹，“师父，你大可不必如此谨慎。”
大概是这两年这老头儿性情越发的诡谲了？
过去的数千年里，曾经的一代战神明介自囚于无冬山，整日以酒为伴，醉了醒，醒了醉，也就在指点他和师兄红尘真人两个人的修为时那双眼才稍稍清明两分。
而近两年以来……明介开始抱着酒罐望着窗外的雪发呆，脸上也开始有了除了阴郁之外的神色，就像是现在……他竟然开始说胡话了？
阆十七不知道明介的胡话还在后头。
“我不管，明日，就明日，哪怕是绑着，你也要把她给我绑过来。”明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膜，又扫了一眼面膜封面上的“七天让你化身嫩白小仙女”字样，又拧了拧眉，改口道，“哦不，七日后，你把她带过来。”
阆十七抽了抽嘴角，就在他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明介清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别想着拒绝，你若是带不过来，为师便把你逐出师门。”
嗯，就是这么冲。
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明介想着，一个什劳子上神的架子而已……是没必要要的。
当年……
当年不就是他顾着端脸色，才落得那般结局啊！
等斯人已逝，他纵是锥心痛着，痛哭流涕也无用了啊！
阆十七：“……”
“师父……”
“别叫我！在完成这个任务之前，请叫我明战神。”
阆十七哑然失笑。
他眼角的泪痣潋滟生花，“我以前还怀疑，师父怎么会收师兄那般人物为徒，如今总算是明白……”
总算是明白……何为臭味相投。
红尘真人年龄比明介还要大，却能被明介收为大弟子，竟是如此缘由。
“哦也对，我还有小红尘。”明介音调里藏了笑意，“就不劳烦你这个大上神了，我让小红尘跑一趟就是。”
阆十七噎了噎，声线依旧清冷，音调却微微扬了扬，“师父，你这是激将法。”
“是待如何？”倨傲而无理取闹。
待如何？
当然是……
阆十七嘴角勾起一个清浅的弧度：“徒儿谨遵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