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气沉丹田,铆足了劲儿,打算砸福林一个急死,就在这个时候,马车居然突然颠簸了一下,他的身子猛的向前一蹿,而福林却纹丝不动的,他手中的银锭的确砸中了福林的后脑勺,不过因为是意外造成的,所以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
福林一回头,看见房遗爱拿着一锭银子有些不知所措,不由得眼前一亮,他立即将手放在房遗爱拿着银子的手上,小声的说。
“房遗爱,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居然这么会来事儿,放心,在皇帝面前我会替你美言的。”福林说完,硬生生的将房遗爱手中的银两给抢了过去,房遗爱心里顿时问候了福林的十八辈儿祖宗,但表面上,他只好说。
“那就多谢公公了,不知道这次皇帝找我,到底所为何事。”反正银两已经丢了,看福林这副爱财如命的样子,想要要回来显然是不大可能了,为了将自己的损失降到最小,他决定从福林口中挖点儿信息来弥补一下,毕竟拿人手软吧,他相信福林会对他说实话的。
“遗爱,你就放心吧,最近六大望族的事情让圣上十分的闹心,你去过山东,而且陛下知道你的主意多,所以就想听听你的意见。”福林一脸认真的说道,当然,皇帝给崔云的儿子赐婚,居然被崔云拒绝的事情,他是不敢给房遗爱讲的。
“不会吧,就为这点儿小事儿?”房遗爱显然不太相信福林的这个说法,尽管从历史书上,他知道太宗的确有那么一段时间,对李家没有被评为望族的事情十分的闹心,但以他的胸襟,不至于大半夜的急急忙忙将自己诏进宫啊。
“唉,你还太年轻了,不知道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太宗是想成为名垂青史的明君,但是对他评价的话语权如果落到那些望族的手中,将来会给他什么样的评价就不好说了”。说到这里,福林好像意识到自己说得多了一些,立即不再说话了。
房遗爱对福林当然话始终是半信半疑的,福林转过身之后,他又开始继续之前的计划,但是当他回想起马车颠簸时,福林居然纹丝不动的时候,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看来这个太监是一个武功十分高强的人,自己和他动手,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在看清楚这一点之后,房遗爱就完全放弃了逃跑的念头,一路上都在琢磨,应该怎么说,才能让皇帝免除对自己的处罚,最后的结论是,一定要让皇帝觉得自己是一个对他将来有帮助的人,否则,以太宗的冷酷是绝对不会容许一个废物破坏宫廷的规矩的。
房遗爱跟着福林进入了永安宫,当他看见虞昶也在的时候,就莫名的舒了一口气,太宗如果要杀他的话,是不会让虞昶在场的,虞昶是可以影响史官的,而因为房遗爱得罪了长孙家,就被皇帝杀害,这显然不是什么光彩的历史,太宗即便要杀他,也肯定不愿意这件事情载入史册。
想明白之后,房遗爱的神情里面就变得十分的轻松,十分恭敬的向太宗和虞昶施礼,太宗看见他之后,也显得十分的热情,赶紧在虞昶旁边给他安排一个座位。
太宗轻咳一声,虞昶立即对房遗爱说。
“遗爱啊,你之前去过山东,应该是体会过山东那些望族的傲慢的,他们甚至连朝廷和皇族都不怎么放在眼里,陛下感到有些头疼,知道你足智多谋,想听听你的意见。”虞昶开门见山的说道。
房遗爱没想到还真是让他来讨论这件事情,这件事情的处理方式,历史上已经有很详细的说明了,虽然在房遗爱看来那些方式并不是最完美的,但一定是最符合太宗心思的。
为了不让太宗生疑,他故意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说。
“陛下其实不必为这等小事儿而烦恼,那些望族虽然影响力很大,但他们手中并没有实际的权力,而且其影响力也只是在周围的地区,而率土之滨莫非王土,陛下的影响力是遍天下的,皓月用不着担心萤火虫的光亮会掩盖自己的。”
房遗爱说的既是实情,又有马屁,太宗听了自然是龙心大悦,他笑着说:“尽管如此,有些时候,萤火虫也是比较烦人的,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让皓月彻底的掩盖住萤火虫的光芒?”
房遗爱不由得感叹太宗真是贪得无厌,当然,表面上他还是做出衣服受宠若惊的表情。
“崔云不是写了六大望族的族谱吗,咱们就编写一本七大望族的族谱,让李家凌驾于其他六家之上,以官方的名义推广各地。”
太宗不由得眼前一亮,房遗爱的提议正是他想说且碍于情面不方便对虞昶讲的,现在由房遗爱讲出来,他自然十分的高兴。
“虞爱卿,你觉得房遗爱的提议怎么样?”太宗满脸笑意的问虞昶。
虞昶毕竟不是魏征,不敢当着圣上的面说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从太宗的反应,就连傻子都看得出来,他对房遗爱的提议是百分百赞成的,所以他只好点头说。
“遗爱说的的确是个方法,只是其他六个望族的确有十分悠久的历史,比如崔氏,他们的祖先可以追溯到黄帝时期,包括后来伐纣的姜尚,卢氏的祖先,卢植,那些都是有迹可循的人物,但李家……。”
虞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特别是太宗他们这一支的李家,根本就没有什么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