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宗看来,要想打击六大望族的骄傲,就得消除他们文化上的优越感,而消除这种优越感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找一个能够在文化上碾压那些望族大儒的牛人,当然,冤枉是美好的,要实现却是十分的艰难。
六大望族任何一家的藏书,都远胜李家,而且他们内部已经形成了十分完备的教育体系,他们的孩子一出生没多久,就能接受一般人根本无法触及的教育方式。
本来太宗是想将虞昶培养成碾压望族的文人的,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在虞昶和崔云接触之后,居然对崔云十分的敬佩,现在甚至有成为崔云小迷弟的感觉,这让他倍感失望,但除了虞昶,他又想不到合适的人选。
突然,太宗猛的将头抬起来,大声的问。
“对了,崔云他看过《三字经》吗?”
虞昶不知道太宗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他据实回答道。
“看了,而且还专门和我谈过对《三字经》的看法,他认为能够写出这种文章的人,一定是拥有丰富人生阅历的大儒,还很想让我帮他引荐引荐,以为遗爱再三强调不愿意和《三字经》创作者扯上关系,我才委婉的拒绝了。”
“哈哈,那个老匹夫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太宗突然大笑起来,听到太宗亲口说出老匹夫这三个字,虞昶不由得心头一震,从这个称呼,足以看得出来太宗对崔云有多么的仇视,而以太宗的为人,被他仇视的人,迟早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已经按照陛下的旨意,将《三字经》作为他们家族学堂的入门经典。”
其实太宗和虞昶都知道,崔云之所以将《三字经》当做学堂的入门经典,绝对不是因为太宗的旨意,而是因为他真心觉得《三字经》是一本好书。
太宗看着帮崔云说好话的虞昶,突然灵光一现,虞昶已经没办法完成自己赋予他的使命了,为何不将这个使命转移到房遗爱的身上,房遗爱这么年轻就能取得如此高的文化成就,假以时日,碾压那些所谓的大儒应该是不再话下的,他一激动,直接让人去宣房遗爱入宫。
来福迟迟不回来,房遗爱就开始有些着急了,如果来福不能将信送到,明天早朝老头子和虞昶一见面,他的谎言立马就穿帮了。
在房玄龄的教诲中,平时犯错,哪是属于制止力和十分判断能力的范畴,但如果撒谎,不敢承担责任,那可就是人品的范畴了,要比前面严重得多。
房玄龄刚上床,正在忧心忡忡的和他老婆谈论房遗爱最近的改变时,突然有下人敲门说,皇帝有急诏,他吓得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周正,拖着鞋就去大厅见福林。
“福公公,发生什么事儿了?”房玄龄一边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问道。
在他看来,皇帝这个时候出急诏,哪肯定是宫里出大事儿了,他想过最糟糕的可能,那就是宫里发生了政变,他们可都是从政变起家的,知道政变意味着什么,不但李世民倒台,他们这些昔日的功臣,恐怕没有人能幸免于难。
福林见房玄龄如此的紧张,立马笑着说:“房相,你不用紧张,没什么大事儿,圣上一切安好。”
听福林这么说,房玄龄才长舒一口气,但他还没来得及将心放下来,立即又被福林的下一句话给拎了起来。
“皇帝就是想让房遗爱进宫,有点儿要事要和他商量。”
在房玄龄看来,肯定是房遗爱让长孙温叫他爸爸的事情被皇帝知晓了,长孙温的姑姑就是皇帝最敬重的长孙皇后,长孙家对于李家的重要性,绝对不是他们房家可以比的,房玄龄顿时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福公公,犬子胡闹的事情我也是刚刚知晓,我已经将他关了禁闭,打算明天一大早就带着他去长孙家负荆请罪,念陛下看在犬子年幼的份上,放他一马,而且犬子也曾经写过,子不教,父之过,我愿意……。”
深夜接到皇帝的急诏,对于一般人来说,这可是天大的荣耀,福林实在不知道房玄龄为何会变得如此的紧张,房玄龄说了一大堆的话,他根本就没怎么听,现在见房玄龄汗水都流下来了,他只好笑着说道。
“房相你放心,陛下找房遗爱,是有要事相商,是好事儿,你赶紧让他和我走一趟吧,天色已经很晚了,如果再耽搁了,陛下今天晚上就别想睡觉了。”
“公公,要不让我一起和遗爱去见圣上怎么样?”房玄龄用商量的口气说道。
“这可不行,皇帝只说让我接房遗爱进宫,我可不敢擅自做主,你放心吧,我保证房遗爱不会有事儿的,即使有事,那也是天大的好事儿。”
作为一个熟悉政治斗争的人来说,房玄龄当然不会将福林的话当真的,在他看来,真正的狠角色在动刀子之前,都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而太宗显然就是这方面的典型。
但是他也知道,如果太宗执意要处理房遗爱,来向长孙家示好的话,他也是没有丝毫办法的,只好让人去将房遗爱叫过来。
房遗爱没等回来来福,却等来了皇帝的急诏,当听说皇帝这个点让他进宫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长孙皇后在皇帝耳边吹了枕头风。
通过历史对这几个人了解,房遗爱认为就算自己让长孙温叫爸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