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玄朱的喜欢不是他想的那个,是很单纯,类似于喜欢一个物件,一件衣裳,一方桌椅。
任何顺眼的都会得一句她的喜欢,根本不是男欢女爱。
阙玉趴在小床上,上半身伸出沿外,歪着脑袋朝船头看。
即便刚刚俩人谈论过那种话题,她依旧无动于衷,表现的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语气都没有变一下。
他不禁开始怀疑到底是玄朱的问题,她天生如此,淡漠不食人间烟火?
还是他变丑了?
从前他对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但凡见过他的,无论男女,都会忍不住多盯上他几眼,有些更是情不自禁地爱慕他,倾心于他。
走在大街上都有人示爱,若是个没人识得他的地方,从这头到那头,一路行去能收到许多赞美他的话。
有明着的,也有暗地里和同伴讨论。
他的好看是得到大家公认的,几乎没几个能抵抗他的狐眼。
玄朱是第一个,不知道是他没了法力之后,狐眼失去了应有的能力,还是玄朱定力太强?
他更倾向于后者,有时候俩人无意间对视,她那边依旧如常,视线不会躲闪也不会过多注视,很自然的望着他,又很自然的挪开,没有半点异样。
那是一种见老者、小姑娘、幼儿的神色,她平时和街上的人交流也这样。
说起来他突然注意到一件事,玄朱的眼神不带任何情绪和感情,没有强烈的爱意,也没有无端的冷漠,叫人打心眼里觉得舒服?
至少他在她面前没有不自在。
她都不会看他,无论他做什么,什么样子。几番诱惑没有成功,知道她绝对没有那个心思,所以可以肆意在船后打滚、晒太阳、睡觉。
正道有时候还是让人放心的。
不是他说,就他现在这幅模样,但凡换个人,怕是没有不心动的。
就算真的铁石心肠,不受他的诱惑,也会趁机揍他几下,欺负他现在手无寸铁,毫无反抗能力。有些人就是这么变态,想看曾经高高在上的人卑微求生。
能遇到玄朱,算不幸中的万幸?
阙玉一个翻身,滚在柔软的被子里,一手一个抓来她封印起的水球和火球,晒着从窗外射进来的太阳,惬意又安逸。
给他玩的、睡的、衣服穿、还给他煮粥喝,他睥睨天下、目空一切的时候都没有这个待遇。
做狐狸要知足。
阙玉觉得自己眼皮子又开始沉重起来,和往日还有些不一样,以前总觉得身上没有力气,被她饿的,是被迫的倦意,今儿是舒服的想睡觉。
他就是个吃干饭的,没什么事做,也没压抑着自己的困意,闭上眼,很快睡了过去。
再醒来天都黑了,他伸了个懒腰,起身换地方。
玄朱听到了铃铛声,叮叮当当,响了很久,这几日相处,对铃铛声越发的熟悉,一响她就知道他在干嘛。
可能在掀被子,从床上下来,没有沾地,直接踩着桌子准备上横柜,她听到了木桌不堪受重和柜门被打开的声音。
玄朱心里小小的失望了一把。
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不肯睡床,床已经弄成了十分适合他待的地方,就是不睡。
铃铛又响了起来,这次有些急,但没有传来他拉拽柜门的‘咯吱’声。
他没有修为后动作多少笨重了些,每次上横柜都会扯的柜门‘嗤啦’作响。
没有说明没上去。
玄朱蓦地睁开了眼,禁不住朝后望去,果然瞧见他合上横柜的门,打开下面的衣柜瞧了瞧。
她眼神刚有些黯然,便瞅见他把衣柜的门也关上,回到床上,两边的小门一合,用锁扣起之后安然倒回被子里,伸个懒腰想睡。
大概是白天睡的太多,已经没有了困意,很精神地睁着两个漂亮的眼睛,开始骚扰她。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船里怎么连个镜子都没有?”阙玉撑着下巴,问的懒洋洋。
玄朱边操控一寸方船,边回答,“修炼之人用不上那个。”
“谁说的?”阙玉挑眉,“我也是修炼之人,为什么我能用上?”
他没有法力之后无法用神念看自己的样貌,只能通过镜子,没有还挺不方便。
都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子?狼不狼狈?有没有变丑?
“改天落地了要买一块。”他说的自然而然,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玄朱回答的也自然,“嗯。”
“凝脂膏有吗?”阙玉隔着一层镂空的床架问道。
玄朱实话实说,“没有。”
“那美颜丹呢?”阙玉继续。
得到的回应是一样的。
“没有。”
“澡药不会也没有吧?”
玄朱轻轻‘嗯’了一声。
阙玉脸上露出嫌弃的神色,“你过的也太糙了。”
玄朱没有反驳,脑海里反而想起了那日师父抓到他的景象。
他混在女子堆里,仔细挑选凝脂膏,看那个熟练程度,可能没少去。
“凝脂膏、美颜丹、澡药下次也要带一些。”他加了一句,“凝脂膏能让皮肤变得光滑如剥了壳的鸡蛋,美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