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燕小六还以为蒋毅鑫信不过他,急忙拍着胸脯保证道,“师兄你放心,我一定会快去快回,不会出啥事的。”
娄知县也奇怪道,“小蒋,你真的要去?这一路恐怕不太平。”蒋毅鑫点头道,“还请大人成全。”
“好吧。”娄知县转向燕小六,笑道,“小六,这可是你师兄自己要求的,本官可不是偏袒他。”
燕小六本来就听蒋毅鑫的话,知道他举荐自己进六扇门后,更是言听计从。这时,他见师兄如此坚持,也就不再说什么。娄知县又嘱咐了蒋毅鑫几句,便让他把那叠卷宗带回去。
出了衙门,燕小六终于按捺不住问道,“师兄,你咋想着要走这一趟呢?”江小道也问道,“这一路风餐露宿,可不是舒服。我上次去广阳府,回来后还睡了好几天呢。”
蒋毅鑫叹了口气,摇头道,“静极思动吧。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可不能偷懒。”燕小六和江小道赶紧应承下来。
蒋毅鑫包好那叠卷宗,将它放在茅草屋里,便硬着头皮赶去通知赛貂蝉。说来也奇怪,七侠镇一向太平无事,这段日子事情却一件接着一件。蒋毅鑫刚想着要和赛貂蝉多增进赶去,便无奈地要去京城公干。赛貂蝉知道后,也只能安慰自己男人以事业为重,过一段日子便好了。
既然好不容易要去一趟京城,蒋毅鑫也不愿意浪费机会。京城的刘捕头是老邢的多年好友,之前多亏了他,才拿到了一本《缉盗指南》,这一次去京城,一定要好好感谢他。还有追风,上次一别,他也好生想念。
众人也七嘴八舌地托他带点东西回来,蒋毅鑫都一一答应了。第二天一早,莫小贝拉着邱小东过来。邱小东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拜托他交给在京城怡海花园做小买卖的舅舅崔英豪。
蒋毅鑫收好信,背好收着卷宗的包裹,翻身上马,赶去京城。这个时空的人,没有旅游这个概念。大部分平头百姓一辈子都待在一个地方,像燕小六连广阳府都没有去过。他到七侠镇两年多,最远也只去过十八里铺和左家庄,所以他才会动过离开的念头。
然而蒋毅鑫不知道的事,离开了关中七侠镇,其他地方就没有那么安静祥和。他走了几日,刚进了河南地界,便见到许多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百姓。一路上,围着他伸手讨吃的。
蒋毅鑫拿了些碎银子给他们,立刻又有更多的人围上来。他连忙催动马匹,勉强才将那些人甩开。又走了一路,但见田地荒废,上面长满了杂草。蒋毅鑫进了几个村子,人都走光了,井边和坑上还有几具尸体,看上起已经死了几天,开始生蛆虫。
蒋毅鑫顿时大惊,一间一间屋子敲过去,才在角落的一间茅草屋里听到有人应声。里面的人慢慢地打开门,是一个瘦得皮包骨的老人。蒋毅鑫急忙问道,“老大爷,你们村子出什么事了?人都上哪去了?”
那位老人家咳了几声,有气无力道,“遭灾了,人都逃灾去了。就剩我们这些老头子等死了。”他面色惨白,身子一软就倒了下去。
蒋毅鑫连忙将他扶到炕上,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水,过了好一会儿,老人才醒了过来,喘息道,“你有没有带吃的,我已经……五天没吃过一口了。”
“有,你等着!”
蒋毅鑫急忙走回去拿,走到拴马的地方取了干粮回来。老人见了食物,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便抢了过去,嚼也不嚼,硬生生直往下咽。蒋毅鑫拿着水壶在一旁劝道,“慢点,喝点水。”
老人却越吃越凶,一口气吃了五个大饼,才停了下来。看得蒋毅鑫大惊不已,突然,老人打了一个嗝,全身不住颤抖,伸手要水。蒋毅鑫急忙递过去,那双手却软了下去,水壶也掉到地上。蒋毅鑫一把捡起水壶,再看时,那老人已经瘫在坑上。
蒋毅鑫急忙去推,老人却纹丝不动。他害怕地伸手去探老人的鼻息,果然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这人已经撑死了!
蒋毅鑫只好草草挖了一个坑,将村子里的死人都埋了。骑上马继续赶路,到了一条小道上,突然两边跳出了六七个蒙面人,手上都拿着锄头、小刀。为首的那人拿着一把刀,喊道,“识相的将身上的银子和干粮、还有这匹马都交出来,爷就饶你一条命!”
蒋毅鑫也不下马,冷笑道,“你没看我这身淄衣吗?我可是朝廷的九品捕头。”拦路的人却大骂道,“抢的就是你们这些狗官!关东大旱,你们不赈灾,反倒借着天灾掠夺民脂民膏。我们要替天行道。”
领头的挥手道,“别跟他废话。”六七个人都冲了过来,蒋毅鑫从他们的话里知道一定有隐情,因此也不下狠手,只是将他们暂时点住。为首那人见状不料,转身就跑。蒋毅鑫一拍马背,整个人一跃而起,跳到他面前。那人还想反抗,他右手一抬,对方手中的那把刀便掉到地上。
那人急忙磕头求饶,说自己是附近的农夫,因为饥荒,没办法才出此下策。蒋毅鑫细细查问了一番,确定他们说的都是时候,便给了他们一些碎银子,挥手让他们走。他不敢再多停留,拍马赶去河州,一路上果然又看到逃荒的百姓,许多人费力地扒拉荒地,希望从里面找到一些野菜。还有的人吃观音土,甚至卖儿卖女,易子而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