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掏出一张皱得不成样子的宣纸。
李大嘴将宣纸摊开,交给吕秀才,问道,“秀才你学问大,帮我瞧瞧这四个字是啥意思?”
“发明本心,”吕秀才不假思索道,“这是南宋心学家陆九渊的话,正所谓‘此心之良,人所固有,人惟不知保养而反……”
李大嘴赶紧挥手打断道,“行了,啰嗦啥呢,你就告诉我这四个字到底是啥意思!”
吕秀才被他这么一说,放下宣纸,小声道,“这里有微言大义,我不是很清楚。”
“你说啥呢!”李大嘴作势就要拔出官刀。
蒋毅鑫赶紧打圆场道,“李捕头,你先告诉我们这四个字是谁写的,秀才也好帮你解答嘛。”
“说出来怕吓着你们,这是娄知县,也就是我姑父,低调低调,写给我的。这几个月我是一有时间就拿出来看,就是不明白什么意思。我娘也说这里有微言大义,让我自己领悟。秀才,你可别糊弄我!”
吕秀才只好又拿起宣纸,说道,“这字面上是说要尊重自己的内心,娄知县的意思可能是你不应该当捕头。”
“你说啥呢!”李大嘴猛地拔出官刀,就要往吕秀才头上砍去。蒋毅鑫赶紧拦住,李大嘴挣脱不开,被蒋毅鑫下了官刀。
蒋毅鑫将官刀插了回去,笑道,“秀才只是实话实说,当然娄知县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对对,我只是说可能!”
“你还可能?压根就没这回事!娄知县是我姑父,低调低调,他能是这个意思吗?吕秀才,我可听说你找泼皮侯三借了高利贷,这利滚利的,小心你把客栈卖了都还不起!”
不理会吕秀才使眼色,李大嘴一口气说完揭了他的底,气呼呼地离开了。蒋毅鑫这才明白过来,难怪吕秀才有五十两银子,原来是借了高利贷!
吕秀才赶紧跟蒋毅鑫解释道,“小蒋,你别听他的,没这回事!”
“那你的碧玉簪子呢?”
吕秀才低下头道,“怕丢,放屋里呢!”蒋毅鑫拍了拍他肩膀,叹了口气道,“秀才,我对不住你。这件事我去摆平,要是拿不回你的簪子,我就不姓蒋!”说完便冲出客栈。
吕秀才在后面喊道,“小蒋,你小心点!”说完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写第二封遗书。
蒋毅鑫心里憋着一团火,恨自己无能连五十两银子都没有,还得让吕秀才用他娘的遗物去借高利贷。他现在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侯三,拿回碧玉簪子。偏偏越着急越找不到人,急得他在西街跑来跑去,终于在钱掌柜当铺前看见侯三。
侯三还想跟蒋毅鑫打招呼,早被他推进了后面的巷子里,这巷子是条死胡同,不怕侯三跑掉。
侯三看蒋毅鑫面目狰狞,讪笑道,“蒋捕快您有事就说嘛,这样我心里害怕!”
“待会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害怕!我问你,吕秀才是不是从你那借了五十两银子?”
侯三赶紧回道,“是有这事,上个月秀才急着用钱我就借了他三百两……”
“三百两?”蒋毅鑫一听猛地提起侯三,“你确信不是五十两吗?”
侯三双脚悬空,四肢不断挣扎,求饶道,“借的是五十两,但到今天本息加起来不是那个数了。我快喘不过气了,您先放我下来!”
蒋毅鑫厌恶地把手松开,侯三一屁股摔到地上,赶快爬起来,赔笑道,“这事李捕头也知道,我这还有吕秀才立的字据和手印,真没坑人!”
“五十两银子不到一个月变成三百两,你没坑人,是讹人!借据呢,拿来!”
侯三一听急了,“蒋捕快,你这就有点不讲理了。这白纸黑字写着呢,我又没逼他,衙门管不着吧。”
蒋毅鑫知道自己理亏,娄知县最讲证据,他就算把侯三抓回去,最多就是训斥几句,三百两银子该还还是得还,不,倒那时候说不定就是四百两、五百两了。
但是秀才为了他牺牲如此之大,他怎能就此摆手呢。侯三见他脸上阴晴不定,害怕道,“蒋捕快,您不用担心吕秀才还不起,我跟他说好了,不管欠了多少钱,他把客栈盘给我,事情就一笔勾销。”
“好你个侯三,你是早就想好了,就等着吕秀才还不起钱,对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借据交出来,否则……”
蒋毅鑫话还没说完,侯三已经从他胯下钻过去,连滚带爬逃走,边爬边喊,“来人啊,蒋捕快要杀人了!”
蒋毅鑫知道事情紧急,赶紧飞身上前,使出了苦练许久的葵花点穴手,“指如疾风,势如闪电,点!”侯三登时被点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蒋毅鑫心里那个高兴啊,练了几个月的葵花点穴手,一直找不到人练手,今天终于体验了一把点人的感觉。他不禁在侯三身上这里捏捏,那里抓抓,侯三虽然身体被点住不能动,心里却哀嚎道,“没想到蒋毅鑫还好这一口,我今天不会要当了王八吧!”
兴奋过后,蒋毅鑫赶紧搜侯三的身,从他内兜里搜出许多张借据,却不见那根碧玉簪。
蒋毅鑫抽出吕秀才那张借据,拿着其他借据问道,“我待会把你解开问话,你要如实回答,同意就眨眨眼睛。”见侯三眨了下右眼,蒋毅鑫施展葵花解穴手,将他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