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卢小婉却微笑着一一受下了。
她心里从未怪过这些人,否则也不会每家每户亲自来送礼。
只是她知道这些村民纯朴,若不收下他们的歉意,只怕他们会一辈子心里不安。
最欢喜的莫过于卢小婉大伯父一家了。
杜雷陪着大伯父和大堂兄在外聊天,大伯母则拉了卢小婉在屋子里说些私密话。
“小婉,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大伯母都糊涂了!”
卢小婉便将去年雪夜救了杜雷之事告诉了大伯母。
只不过她没好意思说,她当时把他当成了野兽这事。
大伯母听完后有几分埋怨,“你这孩子,你既然与杜雷一早就认识,当初他派人来求娶时,大伯母还因为嫌他岁数大不让你嫁,你也不跟大伯母明说!
要是大伯母知道他是个年轻老实的小伙子,定会开开心心送你出阁!也不会自从你出嫁后,一直提心吊胆了。”
“大伯母,是小婉的不是。”不是她想欺瞒,而是她也没想过杜雷是这个样子。
卢小婉想起当初新婚夜时以为对方抬错了人,稀里糊涂地就跟对方圆了房,这么丢脸的事情,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索性就让大伯母误会好了。
好在大伯母见她现在过得幸福,也不纠结当初的问题,看着她微红的小脸,问起了女人家的话题,“他对你好吧?”
卢小婉不知道大伯母问的是哪种好,但现在确实过得挺顺心的,面上一热,点了点头。
侄女的神态已经说明了一切,大伯母完全放下心来,重新话起了家常。
——
回到京城后的卢小婉,只在家中过了几日时间,就十分郁闷了。
没回来之前,在边境处,日子过得挺自由,白天杜雷不在时,她就陪宁氏说说话,或同其他与她一样的将士夫人一起做活、聊天。
她性子好,嘴又甜,又有礼貌,那些将士的夫人都十分喜欢她,将她当成亲妹子般看待。
如今回到京城,宁氏同样没有限制她的行动,可四处都是华丽的宅子,出去得有人跟着,而且关键是,这京城里,她一个人也不认识。
宁氏岁数大了,耐得住,卢小婉向来在乡村过得自由惯了,却很不习惯。
宁氏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为了媳妇,便带着她出门,与一些不大相熟的贵妇人交际应酬。
宁氏虽是寡妇再嫁,但她相公好歹是个将军,再加上宁氏泼辣,岁数与辈份又摆在那,一些年长的贵妇人心里虽不齿,面上倒也装得和和气气。
但对卢小婉便不同了。宁氏在她身边的时候,还好些,一旦两人分开了,那些年轻些定力不够的贵妇人,就开始对卢小婉冷嘲热讽了。
卢小婉习惯了乡下直来直往的性子,嫁给杜雷,与宁氏和杜雷打交道,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来不拐弯抹角。
因而对那些贵妇人的指桑骂槐,根本听不出深意。
当那些贵妇人分别时,送她一些简单的小礼物时,卢小婉心里还很高兴,觉得这些人真是好相处,跟村里人一样友爱。
她并不知道,那些贵妇人送给她的礼物,是平时用来打赏丫环下人的。
那些人用这样的行为,隐晦地嘲讽她乡下丫头出身,没见过什么世面,上不了台面。
而卢小婉的毫不知情,更是让那些贵妇人笑得更加开怀,每次碰面都要讲出来乐上一乐。
只是这种事情,当事人毫不知情,外人再乐总觉得少了点乐趣。
于是在某次聚会上,某位夫人当场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卢小婉是单纯,但并不是傻。当她知道她们送给她的东西,原来是打发下人的,便知道她们是在故意羞辱她。
原来她以为很好人的这群贵妇人,根本就一直把她猴耍,而且还一直在暗地里嘲笑她。
卢小婉面色发白,眼珠在眼眶里打转,她死死咬住唇,不让眼泪掉下来,不想让这帮人继续看她笑话,站起来转过身准备离去。
就在转过身时,发现她的相公杜雷,正面色铁青地站在她身后。
看来她让他丢脸了!卢小婉看着杜雷,身形摇摇欲坠,正想开口道歉,却见杜雷已大踏步朝她走了过来。
离得近了,她能看到杜雷面上凶狠,一副想要吃人的模样,拳头也握得紧紧的。
难道他要揍她吗?卢小婉被吓到,一阵心惊肉跳。
转念一想,是她的错,是她丢了脸,揍就揍吧!卢小婉闭上眼,任命地等着杜雷的拳头。
然而想像中的拳头并没有落在她身上,反而听到了那群贵妇人的尖叫惊呼声。
卢小婉睁开眼,只见杜雷已冲到那群人中间,对着那群贵妇人一人一个耳光,毫不手软地了扇下去!
她惊愕地张大嘴,一时反应不过来。
直到有个贵妇人大叫:“杜营长,你好大的胆子,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然后啪地一声,停顿的空隙,那巴掌越发响亮。
卢小婉缓过神来,连忙上去拉住杜雷,“阿雷哥,快住手!”
杜雷怕大力挣脱之下会伤了卢小婉,便停下了手,离开前,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