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何想法,有何远大理想!
本将军只知道,你现在身在军营,你是军中的一份子,你不能蒙蔽你的双眼,你不能逃避!
上次伤患营的事情,本将军念在你初次面对战争,看在你之前的功绩上,特意准许你远离!
但战场瞬息万变,无人知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变故!
你必须学会自保!必须有足够的能力自保!”
说到最后,杜峰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疲惫和倦怠,他挥挥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漠然,“下去吧!”
若是杜峰用身份强压嘲弄,纪子期或许还会想着反抗一二。
可眼前的杜峰,厌倦的语气,萧索的背影,不知哪里触到了纪子期的心弦,她有些怔仲。
在她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之前,无论有多困难,她必须而且只能接受!
纪子期目送杜峰进帐后,默默朝杜康所在的地方走去。
杜康见返回来的纪子期神色有异,也不敢多问。
接下来的几日,纪子期老老实实地跟着杜康训练,硬是死咬着牙撑了过来。
仅管她连一石弓也拉不开,但那坚持不放弃的小模样,还是让杜康刮目相看。
这日杜康牵着匹黑马走了过来,纪子期看着他背后不断喷着气的骏马,脸皮不由一抽。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杜康神色有几分不情愿,“少爷让我将我的听风借给你学骑马,你可得悠着点!”
纪子期双腿打颤,“杜康哥,这骑马的功夫,能不能迟些学?”
杜康鄙夷瞪她,“迟?迟到什么时候?该学的还不是要学?再说了,我这马与少爷的马一母同胞,都是上等的好马!
而且听风性子最温驯了!是不是,听风?”
杜康说完亲腻拍拍听风的脖子,听风应景地抖动两下,似是回应他的话。
杜康胸一挺,得瑟得不得了。
纪子期颤巍巍走进听风,想学杜康伸出手拍拍它的脖子。
听风突地张大马嘴,朝着纪子期喷了一口热气。
纪子期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马嘴吓得倒退两步,一不小心摔倒在地,咔嚓一声,左脚脚脖子传来一阵剧痛。
杜康哈哈大笑,露出恶作剧得惩地奸笑,“哈哈,子期,我忘记告诉你了,听风性子虽温顺,却最爱捉弄陌生人!怎么样,被吓到了了吧?”
纪子期坐在地上,痛得抽气,说不出话来。
杜康见她不配合,脸上的兴奋神色淡了下来,悻悻道:“好了,起来吧!”
好一会后,纪子期觉得好似缓和了些,便想试着站起来。
她动动左脚,脚跺处猛地传来的疼痛令她面上神色剧变。
杜康见她面色不对,上前两步,担忧道:“喂,你没事吧!”
纪子期愁眉苦脸,“杜康哥,好像脚脖子崴了!”
杜康瞪大眼,有些不敢相信,“不是吧?就这么摔了一下就崴了?”
他伸出手在纪子期脚踝处轻捏了两下。
“痛!痛!”纪子期大呼出声,伸手使劲拍打他。
杜康这下信了,“右脚没事吧!”
纪子期动动右脚,“没事!”
杜康一手绕过她的背,一手勾起她的腿弯处,准备抱起她。
纪子期吓一跳,忙拍开他的手,大声道:“干什么?”
杜康有些疑惑,“你伤了脚不能走,我抱你回帐啊!”
纪子期干笑道:“只是伤了左脚,右脚又没事!你这样抱着我,那些将士还以为受了多重的伤?你扶着我就好了!”
杜康也不勉强,他本来也担心自己够不够力将她抱回营帐。
阿夜不在她帐中,不知是被杜峰派去送口信,还是去了哪。
杜康扶着纪子期到床边坐下,一路单腿跳回来的纪子期右脚也有些发痛。
“子期,你先躺会!我去帮你拿些药酒过来!”
杜康很快就回来了,他坐床边,挽起袖子,正要脱下纪子期的袜子。
纪子期忙将脚缩进被子里,“杜康哥,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来揉!”
“不行!自己揉哪舍得下手,这淤血得尽快揉开才好得快!”说完就要掀开被子。
纪子期慌忙阻止他,“真的不用了,杜康哥!你看你今日已耽误了不少时辰,要是完不成将军布置的任务,将军会生气的!”
杜康有些犹豫了,“真的不用?”
纪子期重重点头,“真的不用!”
杜康便放下药酒,离开了小帐。
纪子期脱下袜子,左脚踝处红肿一片。轻触上去,“咝…”,她倒抽一口凉气。
纪子期盯着那处红肿良久,左思右想,终于狠狠心,将药酒倒在手心互搓两下。
闭上眼,手掌朝那红肿处用力按去。
纪子期痛得眼泪哗哗直流,她紧咬下唇,屏住呼吸,用力搓了几十下。
手臂很快酸痛,纪子期却狠不下心再揉下去了。
看来杜康说得对,自己对自己果然舍不得下手!
她将药酒放到一边,盖好被子,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很快就有了睡意。
午膳和晚膳都是杜康端到床边给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