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那现在曹巡官有何建议?”
“唯今之计,就只有快马上书京中,请求从凉州城先支援一万长枪过来,快的话,正好七月上旬左右可到。那剩下的一万,也只能从京中发过来了。”
杜峰点点头,看来这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曹云清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专心看账薄的纪子期,用眼神询问她现在如何?
看来花二虎的事情连曹云清也知道了。
她冲着他笑了笑,表示没事,让他不用担心。
目送曹云清走后,纪子期转回脸,发现杜峰双眼微眯,正灼灼地盯着她。
她下意识地开口问道:“将军,有什么事吗?”
杜峰眼神犀利,神色莫测,却不出声。
纪子期有些不敢与他对视。
她咬咬唇,低下头继续看已不知翻了几次的账本,感觉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快了一些。
杜峰却已继续看起公文来,不再理她。
纪子期撇撇嘴,小样,什么毛病!
连续两场失利后,苍月国暂时停止了进攻。
战事停了,阿夜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杜家军中却丝毫不松懈。
纪子期度日如年,她只盼着苏小年能来信,告诉她任务已完成,她可以回去了。
她不想面对现在的这一切,又无力改变,只能逃避了。
苏小年的指令没等到,杜峰的指令却下来了:让她跟着杜康一起操练!
不是吧?为毛如此?纪子期苦着一张脸。
杜康脸上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许是少爷怕你闲得发慌,胡思乱想,便让你跟着我一起操练了!”
纪子期心中暗道,怕我闲得慌,让我回粮草署就好了啊!那边现在一定忙得很!
可纪子期也只敢心中想想,她知杜峰与曹云清不和,打死也不敢自己提出请求!
杜康的训练与军中其他将士不同,不是整齐划一,单一地劈砍动作,或是看旗语行事。
他更多的是体能训练、耐力训练、骑射训练,还有如何排兵打仗!
看来杜峰是将他当成一个将领在训练!
可是要她跟着一起训练做什么,莫不成,他还想让自己也带兵去打仗?
纪子期扎马步的时间,由三柱香时间提升到了一个时辰,几乎是翻了一倍多。
半个时辰过后,纪子期的腿开始打颤了。
一旁同样扎着马步的杜康看着她,得意地抖抖手臂、晃动身形。
纪子期送给他一个大白眼。
杜康无趣,便转回头。
她猜测着杜峰的用意,心中便有些索然无味!这与她的理想完全背道而驰!
纪子期想着,便站直了身体。
杜康见状大叫,“还没到时间!”
纪子期懒懒道:“我累了,不想站了!”
杜康急道:“少爷规定要站足一个时辰!”
那是你的少爷,又不是我的少爷!
纪子期心中嘀咕,面上更加无所谓:“我要休息了,杜康哥是继续站呢?还是出去报告你家少爷,我不听从他的命令?
冒似无论怎么做,都要违背你家少爷的指令啊!”
杜康气得脸颊鼓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纪子期越走越远。
北地六月的早上,温度非常的宜人。纪子期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
战争带来的伤痛与欢愉,似乎盖去了娇娘带来的风波。
纪子期一路碰到的士兵,都只是规规矩矩地同她打招呼,再没了之前的旖旎心思。
在这一刻,她却恨不得回到从前,宁可被人嘲笑戏弄,也不愿面对此时一张张正经严肃的脸。
而曾经碰到过的那些面容,有多少她根本还未记住,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呢?
纪子期失去了继续走下去的心情。她转身往自己帐内走去。
正好回营的杜峰碰到她,眉毛不自觉皱起,声音低沉,“你不是应该跟着杜康一起训练吗?为什么在这?”
纪子期低着头不说话。
“说!”杜峰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怒意。
纪子期瑟缩了一下,她声音低不可闻,“我不想训练!”
“大声点!”
“我不想训练!”纪子期抬起头,大吼出声。
“为什么?”杜峰双眉皱得更紧。
纪子期迎着他凛冽的视线,抿嘴不出声。
杜峰双眸锁定她,眼中含冰,气势骇人,像深山老林久不见阳光的泉水,让人全身透心凉。
纪子期敌不过他的气势,败下阵来,倔强道:“我不喜欢打仗!”
杜峰冷笑道:“你以为这些抛妻弃子千里跋涉来到北地的将士,是因为喜欢打仗吗?
你以为这些主动请缨冲锋陷阵义无反顾的将士,是因为喜欢打仗吗?
你以为只有你心怀慈悲,其他人都是铁石心肠吗?
你知道晚上有多少人因为思念远方的亲人,而躲在被中暗自啜泣?
你知道有多少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前一刻还亲密无间的战友,下一刻便死在自己眼前的那种悲伤无助吗?”
杜峰声音悲凉空洞,“纪子期,本将军不想知道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