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风波终于在几日后落幕。
出人意料的是,这一场荡,先的居然是二皇子燕烈和三皇子燕焦。
因这两人的不光彩,天玺帝没派人去勘查现场,也没立案追查,连夜叫人偷偷把两具遗体运到皇家猎场。
对外说的理由是两皇子打猎时不幸遇到狼群袭击,命丧狼口。
姜氏在朝争中失了势,族中仅剩的期望都压在两皇子身上,结这仅存的希望在同一天一起没了。
姜氏族人顿时心灰意冷,姜皇后当天得知消息后就哭晕在坤宁宫,而后一病不起。
没了仅剩的两姜系皇子,已然摇了姜氏二百年的根基。
姜氏大厦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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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熙对于燕焦和燕烈这种戏剧性亡也颇感意外。
但燕熙很快便想明白了,这就是“势”的力量。
他所谋的不是具体的某一颗“棋子”,而是整“棋盘”。
当他把几方力量的博弈推到某火候,接下来,这几方力量就会自己完冲突。
他做为执棋人,要等收“棋子”即可。
同时,燕熙察觉到,这种出乎预期的结说明参与这场博弈的力量,不止明面上的那几股。
幕后还另有其他。
是谁在幕后怂恿学生和百姓去姜王府,是谁在暗中清扫了姜王府的传信,是谁安插高手混杂在人群中隐密打散了姜王府训练有素的护卫队,又是谁料定了燕焦和燕列那天就在姜王府的妙音堂。
这中间少了任何一步,人潮都不可能轻易冲开姜王府的大门并精准到达妙音堂。
燕熙眸中有寒意。
这盘棋,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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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溥被下到诏狱,天玺帝的口喻说:“顾念姜溥多年劳苦,上了年纪,又是国丈,不得加刑于身。”
燕熙听到消息,握拳沉默许久。
当日,他很巧在锦卫衙门外遇到了北镇抚使邵亭,两人当过往之人,客聊了几句。
谈话的内容,不必避旁人,非就是敷衍的客套话。
但两人都明白对方懂了。
当夜,姜溥便不知哪里听得燕焦和燕烈在姜王府之事。
据说这位在朝堂翻云覆雨的权贵,闻讯后大哭大叫了一晚上,第二天凌晨在了牢里。
的时辰还不吉利,没到第二天的阳。
医验尸说,是活活了。
燕熙听到消息时,正在喝茶,他含笑灌下了一大口,感到通体舒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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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溥一,案子便要张罗结了。
这日是五月十五日,姜溥案的判决下来了,姜溥犯了“大不敬、不奉诏、大逆不道”罪。
这三项皆是极重的罪名,罪及同族,姜氏被夺爵抄家。
叫人吃惊的是,天玺帝似有预知后事的能力,在燕熙弹劾的前一日便已下旨让姜磊回靖都换防。
是当姜溥案发生时,姜大帅早一日已被撤下前线,赶赴在奉召回京的路上了。
西境没有发生任何乱。
户部尚书姜常也下了诏狱,因没有燕熙专程去送便当,这位扛得久一些,到今日才被折磨至了。
与此同时,新的任命下来了。
因姜派被清洗了很多人,五府六部空出许多位置来。
是资历够的人不多,天玺帝吏部大举提拔了一批新人。
首先是内阁首辅出缺,梅辂多年的次辅扶正,众望所归。梅辂上台后,因是寒门出生,很快又做提拔了一批寒士。
内阁空出来的一位置,天玺帝点了现任的工部尚书裴青时兼文华殿大学士。
裴青时入了阁,父子二人为避嫌,傅裴鸿便请辞退出内阁,专心守翰林院的文墨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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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之下的人事变要在户部。
户部因被清洗重,尚书和侍郎全没了。
天玺帝将梅筠考察院正四品左佥都御史提到了户部正三品右侍郎。
对梅筠的提拔虽快,因是升了一级,其实也说得过去。毕竟梅筠本就是天玺帝嫡系,他做七皇子伴读那几年,可是时常在天玺帝膝下聆听教诲的。
但梅筠还是一下了靖都红人,因为户部在梅筠往上便没人了,梅筠相当于了户部的实际掌舵人。
而天玺帝没把更有资历的人安排到梅筠上面的位置,帝心所向,百官已然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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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白珩因在姜案中冒写了祭文,大获人心,翰林院五品侍讲学士擢升至吏部文选清吏司正五品郎中。
同时与他交的翰林院同僚张直平迁为吏部五品员外郎并代任吏部考功清吏司正五品郎中,品级比商白珩低半级。
这任命出来,五府六部皆是哗然。
吏部又称“天官”,掌管大靖文官的任迁、考课、封勋诸事,是六部中第一等实权衙门。
而文选司、考功司又吏部里核心的部门,可谓是实权中的实权。
文选司专司文官的选拔、分配、任免,考功司专司考核文官功过,这两职位选了商白珩和张直这一对友,又刻意把商白珩提高了半级,明摆后就是要商白珩说了算的。
而且,要此二人合力,甚至可把吏部尚书和侍郎架空,若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