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本就是多彩短暂,有些人渴望和我们一样,长生不老,有些人却情愿只有短短几十年,而不愿一个人寂冷无依的活着。”元初轻声道,他语气空灵缥缈,似带着佛的慈悲和冷漠,仿佛变成了那个冷眼看众生的圣僧。
“毕竟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开,任时间繁华多姿,却也不过孤身一人罢了。”所以要么精神崩溃,自我了结,要么心越来越冷,越来越硬,直至对一切都无所谓。
宗门说得好听呢,是上层修者的福地,说得难听,也不过一群同类的抱团生存罢了。
余悦握住他的手,暖暖一笑,柔声道:“只要你不离,只要我在,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温暖、柔软的柔夷瞬间拂去他心间的丝丝寂冷,看着她展颜,他心间也展开了一副山清水秀、繁花似锦的画卷,再不是一片荒芜寂冷。
元初回握住她的柔夷,温柔一笑,他怎么舍得离开他一生唯一的愉悦呢?
……
或许天道总是看不惯女配和龙套过得太有格调。
这天,晴空万里,鸟语花香,风光正好,元初揽着余悦,执着她的手在凉亭作画。
忽而,天空极快漫过一层乌云,元初手一顿,余悦却是手一抖,一下将两人废了半个时辰勾勒的山水画毁了。
余悦眉心微蹙,抿了抿唇,声音依旧清冷,却无端让人觉得委屈,“毁了!”
元初温凉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眉间,柔声一笑,“没事。”
话落,元初再次执起笔,将那多出的一划的地方补上一棵杨柳,几处繁花,本一副山水远景图瞬间成了春色无限画。
余悦眉眼染上淡淡笑意,赞叹道:“阿初真厉害。”
元初虽是出家人,却在琴棋书画上的造诣可说说是大师中的宗师,即使余悦也通四艺,然完全无法和他相提并论。
元初轻笑出声,笑声低低,磁性撩人,有什么荣誉能比得上心爱姑娘的一声赞叹呢?
不过,余悦看着摇晃的紫竹林,笑意敛下,轻轻道:“阿初,我们来客人了。”
“嗯,”元初轻抚她的秀发,淡淡应了一声。
“让他进来吧,免得扰了无辜之人。”
“好。”
余悦的要求元初向来不会拒绝,扬袖一挥,紫竹林上空忽然浮现一层淡淡的光晕,一瞬间本将紫竹林笼罩的光晕却消失。
一道不详的红光闪过,一身玄衣深沉、妖孽俊美的男子出现在凉亭前,他近乎贪婪地看着余悦,声音有些低哑,喃喃:“绾绾……”我终于找到你了!
余悦心中虽有些诧异炎溟居然能找到她,但眸光却浅淡无波,语气平静,“好久不见,炎溟。”
不再是讽刺的话语,可这疏离平静的话语却宛若一盆冷水,将炎溟浇了个透心凉。
炎溟苦笑一声,“十五年零四个月了,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我吗?我找了你十多年了,绾绾。”
“炎溟,我早已说过覆水难收,如今,你即已经有了妻子,就不该再纠缠于我。”十多年,她每年抄佛经,听着元初诵读经书,受他身上佛法影响,原主心中的执念和痛苦也渐渐放下,也因余悦一直为她未出世的孩子祈福,她心中感激,魂魄也得到了安息,余悦也不会再每次被她情绪左右。
所以即使如今见到炎溟,原主还是有丝丝心伤,却也不再满心的痛苦和悲哀。
炎溟眸光沉了下来,眼底是厚重的痛楚,心中那丝侥幸再也不在,他脸色冷沉,冷漠的声音带着嘶哑,却还是有一丝期待,如同抓住最后一条救命藤条即将坠落山谷的人,“你是因为我之前认错人,没来找你生气是不是?”
余悦眼中没有丝毫的涟漪,没有丝毫心软,甚至狠心撕开他尽力掩盖
的裂痕,淡淡道:“我知道,包括仙界那位挽颜公主假扮我的事情,她的企图我也知道。”
炎溟眸光一片灰暗,双手指甲狠狠掐入肉中,颤抖,心如狠狠被人撕裂,痛到麻木,嘶哑低吼,“你就这么恨我吗?”
恨到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报复他,恨到对他们一起打下的魔界江山也视而不见!
“我说过我不恨你,”恨一个人也是需要感情的,余悦不是那个一心只为他的绾悦,对他的绝望痛苦,有的也只是原主留下的一丝涟漪,对她而言,却无半丝触动,否则也不会完全任挽颜代替她与他成婚,正是因为不在意,所以无所谓。
“绾绾,为何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为何要如此决绝?”炎溟近乎哀求地问道。
“机会?”余悦眸光终于有些波动,却是冷冷的讽刺,他给过他和原主的孩子机会吗?或是上天给过绾悦机会吗?
决绝?原主的孩子被自己父亲所杀,原主神魂湮灭在天雷中,再无来生,谁又来可怜过他们,炎溟和天道不同样绝情吗?
“炎溟,你能让时光重来吗?你能让一切都没有发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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